她也受不了勾心斗角的事情。
毕竟,与世无争的早已习惯了。
一觉醒来,天色依旧亮堂着,恰逢银儿正拿着苹果在桌边啃着,柳涟觉得这一觉睡得及其舒服,浑身酥麻,身子恢复的差不多了,银儿冲她一笑,放下苹果为柳涟开始梳妆打扮。
铜镜前的女子简直太过好看,银儿倒觉得为他梳发都是一种极为舒心的事情。
柳涟一时无事,从柜中抽出上次在陈斌那带着的“无名同党”身上的信笺,又从腰带间取出玳瑁霞彩盒里的信件。
一封写道:不近如大已只公兄早赴安朋老方候并亲将权玺与孙此若定也凶若公兄法此不依人说做不公兄不些也怪弟情将转人
而另外一封则是:知来何,势成,待孙日长,友将地恭,手兵交公兄,番来,然险,无来,如线所。过孙再早到,别兄无,手与他。
柳涟是何等的冰雪聪明,看了许久便明白这封信是故意错开来写的,将第一封信的第一个字连上第二封信的第一个字再连上第一封信的第二个字以此类推就可以读懂,当然因为是故意错开,有些地方顺序应该是故意打乱,不过并不影响两封信放在一起阅读。这封信原来是:不知近来如何,大势已成,只待公孙兄早日赴长安,朋友将(于)老地方恭候,并亲手将兵权玺(?)交与公孙兄,此番若来,定然也凶险,若公孙兄无法来此,不如依线人所说(的)做,不过公孙兄再不早些到,也别怪兄弟无情,将转手与他人。
柳涟看完一惊。
这“兵权玺”一处位置恰好的最乱的,她选得是最好理解的方式看懂。可看完后问题便更多了。
比如:这信是谁写的,兵权玺是什么东西,什么时候写的,公孙辗和这人到底做的什么事情?……所有的问题恰如潮水来去汹涌。
银儿帮柳涟梳好发唤了柳涟许久,才将柳涟从一种僵硬的状态下拉出来。
“主子,你在想什么呢?怎么方才都无反应?”
柳涟将信,整个的跟银儿读了一遍。
“主子,我觉得,有一点很重要。”
“什么?”
“我们要早些到长安去。”
柳涟低头思虑了片刻,银儿说的确实无错,她尚不知公孙辗是否去了长安,既然公孙辗是和这人的一笔交易,大致地点肯定他是清楚的,这也是解释为什么公孙辗没来找她的最合理的理由,可若是公孙辗真的去了长安,那她不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不过也到有一个疑点——
若是公孙辗可以直接去长安,当初为什么还找她来要信笺?
最奇怪的一处,便是,柳沁说她这里有娘亲最后的一封信,可怕的是,她确实找到了一封信,只是又不敢确定是不是娘亲留下的,若是确实如此,那么……这玳瑁霞彩盒也便是娘亲留给她的了?可是……娘亲已经去了五六年了,若是六年前留下的信,这时间距离信上所说会不会又有些长了?
或者说……
这个人的什么兵权玺已经转手交出去了?
……可是第一封信出现的却很晚。
这一切的一切,背后到底影藏着什么?
柳涟感受到重未有过的压迫感,她问银儿:“银儿……你说,我现在到底如何是好,我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似乎与我无关,可是我已经卷入,无法出来了……”
怎么办……
“主子,我确实有一法子,只是要看主子你愿不愿意用了?”
“说来听听。”
“不如,主子你先想办法争到花满楼的花魁拿上一笔钱作为经费,我们到时候就可以离开花满楼了,然后赶赴长安,事情既然是要发生在长安,我们可以先早些赶过去,说不定还来得及,即便是来不及了,事情已经完了,多多少少还会有点江湖流言,我们至少可以用那零碎的言语平凑出一个比较完整合理的解释,主子你看这样如何?”
柳涟从前一身白衣,是谨遵师父白莲教诲,要心如静水,一切归零,白色为净。
此时事情如排山倒海的撞击过来,她无法稳下自己的心神,不知道究竟如何是好。
此时,也只能听银儿的,死马当活马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