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院子里外的人,他有些焦躁,不管是谁,都不希望被人时时刻刻的跟着。
突然来的这些护卫,让整个院子的人,都变得提心吊胆了起来,他们这样的平常人家,被一群拿着刀子的人时时刻刻盯着,连着呼吸都不畅快了起来。
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不小心打破了一个茶杯,立马冲出了七八个人。
天,他都不知道这些人藏在哪儿的,突然就冒了出来。
“公子,请你不要让我们为难,这是宁王的吩咐,他让我们一刻不离的跟着你,杜绝狩猎场的事情再度发生。”
祁木言皱了皱眉,气的浑身都不舒服,若不是那个人突然上门提亲,又怎么会有人想要他的命,还连带着自己的父母都被牵连。
他很想去找这些人的主子去理论,但是转念一想,那个人的话,大概没有商量的余地,只好这么受着了。
过了晌午,祁木言午睡醒来,就去看看炖在火上的汤好了没有。
冰蚕丝做得里衣穿在身上一点都不贴身,室内又有一早送来的冰块,炎炎夏日,他睡觉的时候,居然还要盖一层薄被,倒也舒服,让他的火气下来了些。
今天是月中,他去宁王府的日子,以前他推脱说两个人没有共同话题,国师让他每次去,都带着亲手做的膳食……
祁木言在心里叹了口气,宁王权重,深受王上器重,什么东西没吃过,只怕府里的厨子,比着王宫里的也不妨多让。
为什么偏偏要自己做了送过去……
没办法,既然人都这么说了,他必须得这么做。
祁木言想了想,那个人每次对方吃的时候都面无表情,从来不会去评价一句,只是把东西都吃的干干净净的。
他也不知道对方是满不满意,能吃完,应该是还算满意吧?
算了,对方吃东西也好,反正两个人也没有什么话题。能一直吃,不说话,他还能压力小点……
可以的话,他都想给人当一辈子的厨子。
祁木言在心里胡思乱想,刚踏出门,就遇见了素月。
素月是他的父亲朋友的女儿,双方认了干亲,平日来往频繁,对方比他大三岁,前年就到了及笄之年,却一直未出阁。
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最低,素月的父亲是个盐商,家底丰厚,素月却不需要守官家小姐的那么多规矩。平日出入倒也自由。
“子渊,你这是要去哪里?你是去拜访宁王吗?”
子渊是祁木言的字。
“是啊。”被人这么问,虽然有些尴尬,他还是笑着应了声。
有个这么个位高权重的未婚夫,他算是出名的,整个京都无人不知道无人不晓。
有的人上门来攀附,也有的人却嗅之以鼻,这个朝代虽然龙阳风气盛行,但是男子出嫁,一般地位都很低。
因为无法生育,也很少有人会娶一个男人当正妻。
素月走到人的身边,她穿着鹅黄色的衣衫,衬得皮肤白皙,一笑起来便娇俏可人。
“子渊,我可以和你一同去吗?”
祁木言怔了怔,他自己都满心忐忑,又怎么能多带一个人,又不是游湖赏花。
“你和我去,不怎么妥当。”
素月不死心,又说了几句好话,求了好一会儿,祁木言都不同意,小姑娘终于负气离开。
第二天,素月的母亲便亲自上门拜访,提议让他去和宁王说,收了素月做妾室。
严夫人还说,他是男人,自然不能为了那人留下一子半女,所以那人总是要纳妾的,还不如收了素月。
彼此相识,也好有个照应。
宁王从军十余载,军功显赫,年过二十六却未曾纳过一房的妾室,早就有留言传出,说宁王身患隐疾,不能房事。
不怪留言,王世子弟谁人不是三妻四妾,哪怕是富家商贩,也会养几房妾室,更何况是高高再上的宁王……
只是和那个人的婚约,祁木言自己都不是心甘情愿的,完全是迫于无奈,又怎么肯着手帮人纳妾。
而且他还没过门,这样做就更唐突了。
哪怕是对方说得再好,分析的局面再对他有利,祁木言也不能松口答应。只会让他还觉得万分的尴尬。
他想了想去去安慰人,“宁为穷□□不为富人妾,宁王府的轿子就算把把言月抬进去,商贾之女,言月大概会成为那个人侍妾,连侧室都不成,还不如许个老实可靠的人,一世一双人。”
“你要嫁宁王,我女儿却只能许个老实可靠的人,这样的话你怎么说得出口,如果没有你,只怕正室的位置都是言月的,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这又从何说起?祁木言有些不明白。
严夫人没有劝服人,最后气冲冲的走了。
祁木言当时不知道,随口劝说的几句,会惹来了别人的滔天恨意。
很久之后,他才知道,宁王府来和他提亲的那天,准备好聘礼,本来是去严家的,后来不知国师说了什么,一行人却进了街尾的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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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法不是专业人士的话,大多都欣赏不来,但是台上穿着白衬衫的精致少年,还是引来了下面的一片女生尖叫。
祁木言停下了笔,刚刚他写着写着,不知道又想到了以前的事,他不知道现在和这一世有什么关联。
最近他想起来的频率,越来越频繁了,而且很多画面都是记忆里没有的东西。
那个人……和杜奚川有什么关系,不同的两个世界,这么相象的两个人,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杜先生,我写的字怎么样?”祁木言走下了台,坐在人的身边。
杜氏企业每年赞助z大有很多科研项目和奖学金,杜奚川想来观看,被学校安排在了靠前的位置,视野极佳。
“很好。”
他心里一直在思考,该不该让对方站在这里,被更多的人觊觎。
杜奚川努力的控制自己着自己的情绪,无论如何,这个人只会是他的,想清楚了这点,他平静了很多。
祁木言的节目靠前面,后面还很差不多十个节目,看着杜奚川的脸色不是很好,他怔了下,低声的和人说,“我累了,我们回去吧,明天还得早起上课。”
“嗯。”
两个人回到家,祁木言洗完澡,就拿出了明天要上的课本,当着杜奚川的面翻看了起来,无论做什么,他都去尽量旁敲侧击的传达出,很想去学校的意愿。
杜奚川坐在沙发上看新闻,祁木言合上书,坐到了人的身边,小心翼翼的问:“我今天有让你不高兴吗?”
杜奚川关掉了电视,答非所问,“你从上次回来,就没有弹过琴。”
对方曾经说过,弹琴是件开心的事。
祁木言怔了怔,突然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