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沈之默小心翼翼从牛排的盘子掂出一只汁水淋漓的死苍蝇,惊惶失措地叫道:“噢!我的盘子里居然有苍蝇!我居然吃了苍蝇!老天,为什么会发生这么惨无人道的事?”
老板的眼珠差点瞪出眼眶外面:“不,不是?我的厨房每天都找人清扫三次以上,餐柜仔细检查,怎么可能有苍蝇呢?”
沈之默的声音颤抖,充满义愤:“你这个骗子,出售不卫生的食物坑害顾客……哎哟,哎哟……”说着说着,抚摸肚子颓然坐下,表情十分痛苦,脸上汗珠大颗大颗滴落,他内力操纵自如,要逼出几滴汗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老板见这事来得蹊跷,待要接过苍蝇仔细研究,沈之默拇指微屈,已将苍蝇弹掉,划过半空不知落到何方,继续惨叫不止:“镶金蔷薇的老板下毒害人,我活不成了……你们看,这牛排比铁板还硬,肯定是前年的存货,还有火腿腐臭难闻,不是瘟猪腿上切下来的才怪,烤鹅肚子里长有蛆虫……老板,你把这样的东西卖给客人,还有没有良心?噢,我吃了这种东西,该怎么办?谁来救救我?”声音凄厉难听,真是闻者落泪,听者伤心。织萝缇琳听他说得恶心,只好停下刀叉不敢动嘴,不知该相信还是怀疑。
他叫得逼真,大家分不出真假,酒馆老板可是急得想剖腹以示清白,连声说:“先生,不会的,我们镶金蔷薇提供的食物优质上等,从不以次充好……”
西蒙等人面面相觑,刚才吃的牛排口感鲜嫩,烤鹅肥腻,与他陈述的“事实”大相径庭,不知这家伙要玩什么花样。
沈之默忿忿然把盘子摔到地上,怒道:“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抵赖的?知道吗?我中毒了,我身体极度不适,西蒙,你马上带他们出去吆喝吆喝。”
“吆喝什么?”西蒙傻乎乎地问。
“还能有什么?反正我们目前没工作,就在这条街随便说说镶金蔷薇老板坑害客人致其死亡的光荣事迹好了,把他的故事翻成九集,每天轮流讲,要让大家知道什么叫做奸商。”
“这还不简单?”西蒙笑道:“莫雷以前是吟游诗人,让他把这事编成歌谣四处传唱不是挺好吗?”
老板脸色苍白,再傻也知道这家伙不怀好意了,硬着头皮说:“先生,这样可不成,我的招牌就给您毁了,您说该怎么办,我会尽量弥补您的损失。”心道:“最多不要他的钱算了,还能怎么样?”
“我们吃了你的陈年苍蝇牛排、瘟猪火腿、蛆虫烤鹅,受到很严重的伤害。这样,每人一百银币的医药费……”
老板大是肉痛,一人一百,合起来还不得一千多?便是一个月的营业额也没这么多的,生生让人敲诈,叫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恶气?正要说话,沈之默又接道:“还有,精神损失费,每人五百。唉,吃了你的东西,我失眠、健忘、焦虑,每天都活在绝望中等死,这是多大的痛苦?”
老板悲愤欲绝,憋屈地叫道:“先生,您还是杀了我!要不我们把这些食物拿去商业监察所进行质量检查,如果有问题,我愿赔付十倍。”梗着脖子,一副要杀要剐你看着的办的姿态。几个酒馆里的招待服务看到起了争执,都不敢上前。
“哒!”沈之默的刀子钉在桌面上,冷笑道:“什么质量检查,要我去我就去?兄弟们,咱们走,反正有的是时间,我们就每天在他门口扎个帐篷住下,跟来往客人说说陈年苍蝇牛排的故事,耗上一年半载,看看镶金蔷薇什么时候倒闭关门。”
老板最怕的就是这种耍赖勾当,一下又软了下来,可怜兮兮地说:“先生,我哪有那么钱给你,你还是行行好放过我,酒馆本小利薄,我三年也赚不到那么多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