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和方莹出门调查槐村最近的怪事,但没人愿意告诉我们,不对,不是不愿意,而是不敢,因为在我们问起此事的时候,这些村民的脸上都是惊悚的表情,似乎在害怕什么。
直到我们问到一个八十几岁的老婆婆时,才得知真相,原来槐村的人提及这件事,都活不到第二天,起先有游客在槐村问夜晚凄厉的哭声到底来自哪儿,槐村某个村民与这位游客就这件事聊了一番。第二天一早,游客在屋子门外的树上看到这位村民被吊死,舌头被割掉,两只眼珠子也没了,吓得游客尿shī_jìn,后来重度昏迷,被送到医院抢救,最终成了精神病人。
后来,又有村民与游客聊起里槐村邪门的事情,第二天被发现泡在村头的河里淹死了。后来,村民们再也不敢说起槐村邪乎的事情,每逢夜晚还是能够听到哭声,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得过且过,只是慢慢地,来往的游客越来越少,槐村的经济越发萧条,许多村民只好外出务工赚钱。
至于老婆婆为什么愿意告诉我们,她说她活了这么多年,已经活够了,再活下去已然是没了意思,反正是个死,不如在死之前见见这个让槐村不安宁的鬼。
老婆婆孤身一人在村,儿子和儿媳出外打工多年未归,她望着村子远方,落寞的身影让周围的风景都显得有点萧瑟,她已经不再眷念这个世界,不愿意再活下去。
其实人的生命就是一个轮回,呱呱落地,婴儿是不会思考问题,也不会说话的,长大成人后,那便是青年,头脑发育到最好的年龄,无论是表达能力还是思考能力,都达到最高水平,等年老之后,在床上躺着无法言语,甚至无法思考问题,这就是生命的轮回。
人老了,吃不下东西,睡不好觉,所谓的福气,那就是儿孙绕膝,以后人走了,那才是安乐地走。
如果可以,我真想帮老婆婆找回她的儿子和儿媳,让他们回来看一眼。
回去的路上,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之前心里搁的全是姚红梅的事情,现在心里搁的全是老婆婆的事情。我忽然又想起我的亲人,娘的魂还被压在古村的湖底,奶奶仍在古村,整天想方设法地想要害我,而我爷爷现在不知在何处,他和乖娃在暗处帮助我,但在我踏上灵车的那一刻起,我与爷爷,还有那么环绕在我周围的势力彻底没了半点关联,他们现在找不到我。
现在我和那些势力全都处于暗处。
我对方莹说:“晚上咱们直接跟着哭声找过去就行了,我猜半夜是姚红梅在哭,她是被负心汉背叛而投井自尽,所以死后也常为伤心往事而流泪。”
方莹说:“行,我们先回去准备准备,晚上出现哭声,我们就行动。”
我和方莹回民宿休息,晚上还是在附近的饭馆吃的饭,吃完饭后,小六再三叮嘱,每个房间都配备了尿壶,晚上千万不要出门,然后回家休息。
我看了看破旧的大钟,现在是晚上七点,我回到屋子关好门,然后从包裹里取出毛笔、黄符等工具,随手画出三张驱邪符,画符用的东西并不是朱砂,而是我的血。
我的血对邪祟具有很强的杀伤力,用我的血画出的符纸,可能会具有更大的杀伤力,用来对付姚红梅这样的恶鬼应该是够了。
我心在画符的功底很深,不出一个小时,三张驱邪符全部完成。
而就在此时,一声声低沉、幽怨的哭声从村子那端飘来,好像一个受委屈的小媳妇儿正在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