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闻言后却摇摇头道:“我不慌,朱四哥你自己倒是慌得很。我只是有些意外,我当面驳斥了那位大宋国的王爷,他竟也不恼,反而肯认真倾听。这份虚怀若谷的气度,当真有泱泱大国的风范。”
感叹几句后,段誉又低下头去清理佛像,浑然不顾旁边朱丹臣已经汗如雨下,鬓发都紧紧贴在了脸颊下巴上。不过朱丹臣也并未为难太久,过了片刻,段正淳派出寻找段誉的人已经赶了过来,不由分说架起段誉便往回走。段誉却仍挣扎着大声道:“放开我,我还有事请没做完呢!”
那前来寻找段誉的褚万里沉声道:“世子还是赶紧跟我们回府吧,王爷已经动了真怒,说是您若还不愿回家,便让我们打断了您的腿……”
听到这话,段誉才渐渐觉得事情有些严重,不再挣扎,转而惴惴起来。
一行人护着段誉急急赶回镇南王府,段正淳看到儿子满身的脏污,皱了皱眉头,摆手沉声道:“赶紧去洗浴换衫,大宋端王爷马上就要过来了。”
段誉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人簇拥着拉去后堂。朱丹臣则站在厅中,苦着脸说道:“王爷,方才我们已经见到了那位大宋王爷……”他低声将刚才的事情讲了一遍,旋即便偷偷打量段正淳的神色。
段正淳听到朱丹臣的讲述,脸色都变得铁青起来,踱着步在厅中走来走去:“这逆子,这逆子……何时才能让我省心一些?大宋使者手里捏着段氏一族的保命符,他不去迎接使者反倒去侍奉那些泥胚子,若真有事出万一那一天,满天神佛能保住他的小命?”
见王爷这次似乎动了真怒,朱丹臣绞尽脑汁思索着说辞想要减轻一下世子将要遭受的责罚,便故作轻松道:“王爷您也不必想得太过严重,属下见那位大宋王爷也算有度量之人,方才世子与他……”接着将段誉与赵佶的交谈讲述了一遍,又说道:“那位端王爷辩不过世子,自知理屈,却也没有恼羞成怒,而是心悦诚服一再对世子致歉,应该也是一位能说通道理的人。”
段正淳静静听完,脸色却没有好转太多,沉吟了片刻,才叹息一声道:“人家哪里是辩不过誉儿,分明是不屑跟他争辩。咱们大理国当下是个什么模样,岂是无理取闹几句就能掩盖得去的?皇兄登基以来,几次诏令民间僧尼还俗,严令大理城中不许再兴土木建造佛寺佛塔。咱们大理小国寡民,撑得多少番的折腾?这小子读经读傻了,人前卖弄,不过是自得其乐一番。”
朱丹臣闻言后便明白眼下是多讲多错,便闭口不敢再说什么。过了片刻,段正淳却自己苦笑起来:“若能一世懵懵懂懂,或能无忧得享天年,瞧这孩子福份吧……”
暮色降临,赵佶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城中的镇南王府。钟灵站在王府门外看到那气派的牌楼还有长长的院墙,禁不住叹息道:“好气派的家院,这么大的地方,若只住上一家人,太奢侈了吧?”
众人闻言后不禁莞尔,一名侍卫笑道:“钟姑娘,以后您有机会去东京城看一看端王爷的府邸,那才是真正的气派。”
听到众人善意开玩笑,钟灵心知自己又说错话,闭上了嘴不再开腔,只缩在赵佶身后,一双眼睛却好奇的左右打量着。脸上带着些好奇,终究还是不解只是一户人家住处,何必要营建得这么夸张?
段正淳率领王府臣僚一同出府迎接赵佶,那换了簇新衣衫的段誉有些没精打采的跟在父亲身后,似乎还在因为没能完成佛堂的清理工作而耿耿于怀。及至听到父亲威严的声音,才上前一步与赵佶见礼。
“段世子,我们又见面了。”赵佶笑一声说道,段誉则略带羞赧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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