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眸里溢满水雾。
他没走,还给她用凉水洗了毛巾,降温。
一杯温热的糖水递过来,苏千溪接过来簌了簌口。
苏千溪还没有从冰冰凉凉的温度里反应过来,便被霍延西横抱了起来。
苏千溪揽住霍延西的脖子,头有些昏昏沉沉的。
“吐了吗?”璇璇站在门口,一脸的担心。
“嗯,好难受。”苏千溪半合着双眸,唇色苍白。
“我带她去医院。”丢下一句话,便先出了门。
璇璇跟着小跑过去,却被江左拉住了,“我开车送你。”
江左没有说,霍延西的车上从不坐别人,霍延西的车里只坐过江左和霍延西、苏千溪三个人,如果有客人的话,霍延西绝不会开他的布加迪威龙和迈巴赫。
这两辆车,是专属座驾。
霍延西是个心理洁癖很强的人。
霍延西载着苏千溪一路狂奔着。
窗外的霓虹灯迅速从眼前掠过,看不到写着什么字,抑或是画着什么图画,能看见的只是一整片的颜色。
或红、或绿。
苏千溪在躺在后座上,蜷缩着半个身体,额头沁出大量的汗珠。
霍延西的车子虽然开的很快,但是却平稳异常,他的脸色很冰,眉间是少有的焦急。
30分钟的路程,愣是在十五分钟完成了。
后面车子里的璇璇,看着霍延西的车子迅速消失在视线里,“霍少也开的太快了,这一会儿的功夫就不见影子了。”
“你肚子有没有事情。”江左的肚子也不是很舒服,牛排一定有问题。
“我还好,吃牛排之前吃了两片药。”璇璇一副“我很聪明”的模样。
“看来你已经习惯了。”江左笑了。
“千溪很节省的,在美国这些年吃了很多苦,今天的特价牛排如果是换了平时也都不舍得买的。千溪似乎什么地方很需要钱,她除了上学以外每天还要打三份工,但是每次交学费的时候她还是交不上。每次都是我垫付,但是半年之内,她一定会想办法还给我。所以说跟她吃饭要提前吃好药,否则一定会受不了。倒是霍少让我觉得真的很意外,为千溪连这样的牛排都肯吃。”苏千溪的胃肠一直很敏感,更何况这种特价牛排都不知道是什么肉做出来的。
“霍少会少夫人很好,我也是第一次见霍少这样为一个女人。”江左说到霍延西,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就连以前的林若言也没有这样的待遇?”璇璇张着嘴巴,翘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
“我从没有见过霍少为了林小姐这样过。”江左回想了下,虽然霍延西对林若言很好,但是似乎也没有达到这个程度。
黑色的布加迪威龙里,苏千溪的冷汗直流,躺在那里,身体软绵绵的。
车子抵达诊所的时候,霍延西把车里的苏千溪抱下来,动作轻柔。
诊所的旁边,便是妈妈所在的医院。
诊所的门,是锁着的。
霍延西毫不客气的踹了踹诊所的门。
不多时,里面走出一个裸着上半身的男子,完美的上身曲线,以及漂亮的五官,右耳上还带着一枚蓝色的钻石耳钉,这样的男人出现在这种小诊所,总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大晚上你让不让人睡觉了。”男人不耐烦的看了一眼霍延西。
“少废话,给你十分钟时间,把她的吐给我止住。”霍延西冷岑的眸光里带着少有的焦急。
“怀孕了?”男人调侃着。
“你还有九分钟时间。”霍延西的嗓子更冷了。
“ok,ok,交给我。”男人说道。
苏千溪本来半合着的双眸突然睁开眼,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样子,面前这个半裸着上身的男人是大夫,“那个,你们这还有别的大夫吗?”
声音有几分虚弱无力。
“他是我的御用医生,你可以完全信赖。”今天他似乎一直在做一件曾经自己很少在做的事情,跟别人解释。
“跟你在一起的人果然都是怪咖。”苏千溪扯出一丝苍白的笑意,但是却也没有了顾虑。
“这个女人有点意思,哪来的?”男人看着苏千溪,笑容颇有深意。
“不要打她的主意,她是我的女人。”霍延西把苏千溪抱进诊所。
留下笑容颇深的男人。
诊所外表看上去不怎么样,可是里面却是别有洞天,到处是天空蓝的墙壁,配上藕荷色的窗帘,就连床单被套也是很淡的紫色。
霍延西果然是最钟爱紫色的。
可是,他却告诉自己不要穿紫色。
心,怅然若失。
霍延西把苏千溪放到床上,盖上被子,才扫了一眼旁边下巴都快掉下来的男人,“给她检查一下。”
“这就是你的新女人?真是不容易,这么多年了,总算开窍了,我就说林若言不是你的菜。”男人似是一直都带着一抹坏坏的笑意,耳朵上耳钉更是衬得他一丝不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