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在找什么东西,霍延西跟在她的身后。
“我以前在这里埋过一本日记,我想说等我以后老了挖出来看看应该是很美好的回忆。”苏千溪低着头很认真的找着。
“有什么标记吗?”
“这里有几棵红杉树,可是怎么没有了呢?”苏千溪皱着眉头,仔细的绕着围墙找起来。
霍延西透过月光观察了下,然后指了指地上的几个木桩,“应该是被砍伐了。”
“应该是吧,别的地方再也没有发现红衫木了。”苏千溪找来木棍,仔细的扒着土,沿着木桩的周围,扒了一个很大的坑,可是却一无所获。
里面什么都没有。
苏千溪有些落寞的看着地上的坑,“日记找不到了,算了,走吧,本来也只是小时候的梦境而已。既然是梦,就只会出现在梦境里。”
语气里难掩失落。
径自走在前面,霍延西跟在苏千溪的身后,两个人顺着来时的地方爬了出去,把砖头放回原处。
回程的时候,苏千溪和霍延西的气氛明显融洽许多。
苏千溪还开心的哼起了小,回到小学看看自己的母校,似乎是每个成年后学生的梦想。想要回去看看自己当年的梦想是否实现。
她小学时候的日记里那幢拥有紫色风铃和山茶花的二层竹阁都实现了,而且实现的男人还是一个魔鬼,生活有时候真的很戏剧化。
美国的晚上,到处是爵士音乐的声音,让苏千溪几乎忘却了悲伤。
霍延西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支票,签下一百万的数字。
“你还记得啊。”苏千溪笑的花枝乱颤。
“对于小财迷我怎么敢赊账。”霍延西收起限量版派克钢笔,把支票递给苏千溪。
苏千溪接过支票,心里忽然悲伤起来,“你知道萨奇尔医生吗?”
“听说过,怎么了。”霍延西问道。
“我有个朋友生了很重的病,需要他的帮助。”本来不想要找霍延西帮忙的,可是最近妈妈的情况不太好,这不是面子的问题。
“我明天帮你联系。”霍延西依旧开着车子,脸上看不出情绪。
“暂时不用,我先想想别的办法,如果不行我再找你。”苏千溪似乎是在霍延西这里寻找定心丸。
“我是你老公,你可以依靠我。”一句话,融化了苏千溪心里的寒冰。
眼角,有温热的东西想要溢出来,却硬生生憋了回去。
妈妈说过,女人,任何时候都不能依靠男人。
“我知道,我先想想办法,需要的时候我会找你帮忙。”苏千溪靠在霍延西的肩膀处,疲倦的闭上眼。
遇到红灯的时候,霍延西转头看了一眼苏千溪,她似乎很累了,昏黄的车灯打在她的燕窝处,有深深的黑眼圈。
为什么不能像别的女人那样依靠我呢,笨蛋。霍延西在心里说道。
绿灯再次亮起来,苏千溪已经睡着了,最近她很累了。
深夜的广播里,播着一首很老的钢琴曲《雨的印记》。这是苏千溪小时候听过的曲子,小时候妈妈很喜欢钢琴,家里也总能听到这首曲子。
苏千溪在半梦半醒里,悄悄流了眼泪。
霍延西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衣袖上有滚烫的液体浸透下来。
霍延西拨通了电台的电话,纯正的美式英语侃侃道来:“请借给我五分钟的时间,我要送给我夫人一首。”
“请问是什么样的曲,我帮您找伴奏。”主播的声音带了午夜的沙哑。
“临时写的,没有伴奏。”霍延西说道。
“那好的,接下来的五分钟时间交给您,先生。”主播说完,便把背景音乐关掉了。
霍延西低沉的嗓音透过音响慢慢的流淌出来:“青涩的梦在天边,你笑如初见
。风扬起衣带翩跹,霞光写留恋,星辰点缀你的思念。日月可鉴,回忆化作守候誓言
不曾改变,笔墨方寸间。我们的故事, 纸上未曾书,流年岁月变迁。彼此依恋还紧扣心弦,说三生有幸。泪水与欢颜,都是今世缘,倾城的花海里。绚烂充盈天地,青涩的梦在天边。你笑如初见,风扬起衣带翩跹。霞光写留恋,星辰点缀你的思念。日月可鉴,回忆化作守候誓言。不曾改变,笔墨方寸间。我们的故事,纸上未曾书,流年岁月变迁。彼此依恋还紧扣心弦,说三生有幸。泪水与欢颜, 都是今世缘。倾城的花海里,绚烂充盈天地,笔墨方寸间。我们的故事, 纸上未曾书。流年岁月变迁,彼此依恋还紧扣心弦,说三生有幸。”
苏千溪其实早已经醒了,只是她不想在霍延西的面前哭。她不可以软弱,与其被他看见她的眼泪,她宁愿一直装睡下去。
温热的泪珠越来越多的滚落在霍延西的身上,霍延西的车子慢慢停靠在路边,伴随着树叶的沙沙响声,唱完了整首曲。
“先生的声很好听,词虽然我听不太懂,但是旋律很美,您的太太很有福气,请问先生您贵姓?”主播明显是陶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