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宇,你的事发了,乖乖开门束手就擒吧!”
乔宇没想到外面的人反诬陷自己是舞弊案的主犯,气得一口气接不上来,“放屁,无故攻打考场,你们可有圣旨……啊!”
一颗鸡蛋大小的石呼啸一声朝他的额头上射来,乔宇急忙一闪,恰好躲了过去。可石子的棱角还是将他额头擦得鲜血直流,他因为躲闪动作过大,身体一歪,从墙上落了下去,摔得半天也爬不起来。
众衙役忙冲过去将乔宇扶起:“大人,大人!”
孙淡大惊:“乔大人,你不要紧吧?”
好在乔宇只是皮外伤,也没有大碍,他狠狠地推开正在替自己包扎的衙役,叫道:“阉贼们是失心疯了,快想办法退敌。”
与此同时,外面的众太监都发出一声欢呼:“舞弊案主犯已然就地正法,杀进去啊!”一时间,东厂众人士气大振。
乔宇气得额上有有热血飙出:“我还没死!”
可他那一声叫喊因为隔着一道高墙,又淹没在欢呼声中,也没有人能够听见。
乔宇还在上梯爬上围墙,却被众衙役苦苦抱住:“大人,不可,不可啊!”
“放手,放手!”乔宇还在大叫:“邪不胜正,我倒要看看阉贼们想干什么,敢杀我这个二品的朝廷大员?”
孙淡见乔宇如此火暴,心中佩服之余也劝道:“大人,贼子们丧心病狂,可是管不了那么多的。这科场之中还有六千多士子,若他们也乱了起来,只怕这个局面就不可收拾了。这可是我顺天府的读书种,若伤了一个,也是国家的莫大损失。你是今科主考官,里面还需要你老人家主持大局。这里就交给我吧。”
因为这里动静实在太大,考场中也开始骚动起来。
乔宇一听,心中更是焦急。一想,的确是这个道理。如今,孙鹤年已经撒手不管事了,里面那么大一个摊子,还真得要靠自己主持着。就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就那么满头鲜血地提着刀朝考舍那边走去,一边走,一边高喊:“所有人都老实坐在考舍中,京城三营的jūn_duì马上就要开过来了。有擅离考舍者,以叛逆罪论处!”
还是不断有石头射进来,东厂虽然跋扈,倒不至于敢用弓弩公然杀人。因此,他们都换上了大弹弓,或者用弩机将一个个鸡蛋大小的石子射进院子里来。这些石头打在人身上,虽然不至于夺取性命,可一旦打中人体,可轻易让人失去行动能力。
刚才乔宇被人一石头从墙上砸下来,考场中的衙役们心中沮丧,有胆怯之人已经开始偷偷朝旁边溜去,只等敌人一冲进来,就来一个脚底抹油。
这些人是指望不上的,还是毕云所带来的那些心腹着话,他一脸的羞愧。
毕云不理他,有对着人群中一声怒喝:“苛新奉,正德六年的时候,你还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太监。你母亲病倒不起,没钱抓药的时候,是谁借钱给你的?”
“是干爹你。”
毕云继点着名:“云丰收,正德四年,你得罪了上司,被罚跪在雪地里一整夜,是谁替你求情,让你拣了一条小命?”
“是公公。”一个声音惭愧地回答。
毕云继续喊道:“钟无富、钟无贵、刘无行、苏贫贱、汪归农、辛明全……”他这一念名字,竟一口气点了三十多个人。
最后,他长长吐了一口气:“你们以前可没少受咱家的恩惠,怎么如今却抹了脸不认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