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致远也看着了那个匣子,叹了一口气,知道说不过容悦,妥协道:“既然如此,不如为夫陪你一块去吧?”
还显得我们很重视呢。
谢致远这么想,容悦可不这么想。容悦几乎可以算的上是毫不犹豫地就给拒绝了,“我小妹生产,你一个大男人去做什么,不是今天休沐么,你就还好在家待着,瞎折腾什么。”
哦,原来你还知道我今天休沐啊!你不在家我休沐休个什么劲啊!
谢致远的内心是拒绝的,正想着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他得找点什么不容拒绝的理由来说服容悦呢,就又被容悦怼了一句。
“你就在家好好陪着思容和慕悦,别想着出门了。”
谢思容,谢慕悦,思慕容悦,容悦对谢致远起名的能力也表示呵呵了。见过臭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臭不要脸的,往后两个孩子都上了太学,这名字传出去,容悦觉得自己都没脸见人了。虽然她一早就知道谢致远的德行,可她也不知道谢致远能干出这种事儿来呀。
傻男人。
不过想起自家的两个儿子,容悦心中又生出一阵感叹来。她们阿慎一向是老天眷顾,她一门心思想要个姑娘,结果一连生了两个儿子,容慎却不像她,运气好得很,一生就是两个,一个姑娘一个儿子,又省事又省时。
谢致远一看自己是真没戏了,只好委委屈屈地坐到床边去了。
容悦打理好自己,将那匣子吩咐给一个丫头拿着,人都出了门,又折回来,捧着谢致远委屈的脸安慰似的亲了一下,这才安心走了。
嫁过来之前觉得谢致远冷静睿智,能客观分析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并为之努力,可真的嫁过来以后,她才发现,翩翩君子,温润如玉,这些都是骗人的,谢致远就是个狗皮膏药粘人精。
从屋里一出来就丫头细心地给她打了伞,容悦一点没淋着,没想到上马车时却出了岔子,大概是因为潮湿地滑,眼看着已经进了马车,容悦却脚下一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还好她反应快,身手也敏捷,就是可惜了那玳瑁匣子,“哐几”一下子掉在了地上,除了一匣子的南珠滚落一地,还从内里掉出一张纸笺来。
容悦将那纸笺捡起来,犹豫了一下翻过正面,偌大的纸笺上正是谢曼柔娟秀的簪花小楷,寥寥不过几个字:
祝好。
另:往事随风,请静候佳音。
容悦盯着那纸笺看了几遍,忽然抿嘴笑了。
从前她觉得谢曼柔这人实在看不对眼,虚伪又做作,后来她嫁进太傅府,才发现谢曼柔人不错,只是她之前带着偏见去看,次做出了错误的判断。而今天,容悦又发现,也许是她又看错了,谢曼柔和容慎的关系,也许比她看见的要好许多。
这大乾的东宫,也许很快也会传出喜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