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利安娜在第二天就去了趟魔法部——休假期间,自然不是为了工作,她这次的目标是魔法法律执行司,遗产与财产事物办公室。
菲尼克斯家上一任的家主在未指定继承人也未完成下一任家主的交接仪式的情况下死去,菲尼克斯家现在实际上还是处于无主的状态,象征家主地位和权力的指环被魔法部暂时封存。
不过就算菲尼克斯家已经凋零得仅仅剩下两个年龄都不是很大的女性成员,遗产与财产事物办公室的巫师们也没有怠慢以继承人的身份到来的阿利安娜——当然,他们不可能知道“安娜·菲尼克斯”是假的,更不可能知道另一个真正留着菲尼克斯家血液的孩子也已经换了内芯。
负责接待的巫师很快拿出了几份相关的文件,以及一个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的小盒子。
“请在这里……还有这里签上您的名字,原则上整个菲尼克斯家以及这枚家主指环就由您继承了,菲尼克斯女士。不过正式接任家主的话,还需要有一个稍微隆重一点的仪式,届时您还将以菲尼克斯的名义在威森加摩获得一个永久的席位……”
“抱歉……”趁这个絮絮叨叨的中年巫师停顿的功夫,阿利安娜赶紧插话,“不过我并不想接任家主一职。”
“什么?!您、您在开玩笑吗?”中年男巫显得很惊讶,他还没有见过有人把触手可及的家族权力往外推的。
“当然不是开玩笑,菲尼克斯家预定的下一任家主只能是我姐姐,或者我姐姐的孩子——这是家父生前做出的决定,”阿利安娜面不改色地撒谎,毫无逻辑性与合理性也没关系,反正不会人真的去纠缠这种问题,“所以,真正的继承人应该是伊丽丝黛娜,也就是我的外甥女,她将在满十七岁之时正式继任菲尼克斯家家主。而在这之前,我会暂时代理家主一职,还请您另外准备一份魔法契约,可以吗?麦金先生。”
“啊……噢!当然可以,可敬的女士,请稍等一下……”
面前瞬间联想出些家族争斗姐妹情深一幕幕的中年男巫态度越发恭敬,对此阿利安娜只能呵呵,顺便佩服其脑补功力。
阿利安娜是什么人,她当然没有想要作为家主一直掌握整个菲尼克斯家的意图,菲尼克斯家必须交到真正的菲尼克斯手中,并且延续下去,这是阿利安娜在心里对死去的安娜·菲尼克斯的承诺。
不过血统虽然是错不了,但伊丽丝黛娜穿越者的身份却是挺让人纠结的。阿利安娜有时候就觉得这事自己做得挺不负责任的,但是菲尼克斯家也确实找不出来另一个从里到外都是原装的幸存者了,没别的可选。只希望菲尼克斯家的先祖们要求不要太高,有血脉就行了,灵魂什么的就不要太在意了吧。
而且……偶尔看到自己那个“外甥女”脸上丰富多彩的表情变化,似乎也挺有趣的嘛。
菲尼克斯的事情这样就算解决了,那么,下一个——voldemort。
回到独居的住所,书房中,阿利安娜指尖触着记事本上的名字,露出落寞的微笑——
时间过去了多久呢?对我来说是几个月又几天,对你来说却是六年。我呢,已经不是曾经坚定自信地将安瑞娜这个虚假的名字当做唯一的真实的那个我了,而你,也不是曾经的那个你了吧。
再相遇时,又将会是怎样的情形?又或者……再无相见之日?
阿尔巴尼亚森林深处,生长了数十上百年的树木盘根错节,枝叶相叠,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这里看不到天空,更没有一丝阳光落下,各种各样形态古怪的粗壮树干在晦暗的光线下影影绰绰,仿佛一个个可怕的人影,偶尔微风吹过,带来树叶的私语,除此之外,就只是一片如死亡般的寂静。
密林之中的小溪无声流动,溪水清澈,恢复了原貌的阿利安娜跪坐在溪边,金色的长卷发与蔚蓝色的眼睛倒映在水中。没有了几个月以来的伪装,却意外地有些不习惯看到这种样貌的自己了——也是呢,她是阿利安娜·邓布利多,但真正作为阿利安娜·邓布利多生活的那些日子,却反倒只占了生命中的一个零头而已。
有些焦灼地掬起一捧冰凉的溪水,她在这里游荡了整整两天,却始终一无所获——蛛丝马迹也不是没有,不自然倒伏的草丛,黑魔法的痕迹,无故死去的蟒蛇,但那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帮助。明明知道原著中这个时候伏地魔就在阿尔巴尼亚森林,但是找不到就是找不到,除非……
有人在刻意躲避。
想到了这个可能性的阿利安娜动作一顿,溪水自她的指缝间渗出,很快就全部洒落在泥土里。
阿利安娜站起身来,重新回到自己做过标记的那片最为可疑的区域,又是一遍更加仔细的查找,直到太阳落山,密林间的光线越发微弱时才停下。
“好吧,好吧……”她自语,把手伸进斗篷里,从最不起眼的口袋中拿出一个细长的盒子来,打开。
那是一根魔杖,紫杉木,凤凰尾羽,十三英寸半长。
这样的魔杖世上只有两根,二十年前阿利安娜从奥利梵德那里买到了其中一根,意外折断后又将残骸交还给了它的制作者;而眼前的这一根,则是四十多年前阿利安娜看着汤姆·里德尔买下的。
四十年,物是人非。
也要多亏了阿利安娜的好身手,才能从高锥克山谷波特家的废墟里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魔杖拿回来,不然这支伴随着黑魔王叱咤风云、弄得整个魔法界人仰马翻的魔杖,就等着十几年后的小矮星彼得等到发霉吧。
那么……能不能物归原主,就看天意吧。
也不知道被踩痛了哪条小尾巴,阿利安娜不负责任的恶劣习惯再度大爆发,随手将紫杉木魔杖放在一棵大树底下,又设下了防止除蛇以外任何野兽接近的保护咒,然后,干脆地拍拍斗篷上的灰尘幻影移形走人。
在她离开之后,又或者说,完全在意料之中地,有人来了。
有着绿色花纹镶边的深色巫师袍扫过草丛,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那个人走到阿利安娜离开的地方站定,慢慢俯□,修长苍白的手捡起了紫杉木的魔杖。
“呵……阿利安娜·邓布利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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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下一个——
与郁闷无比的阿尔巴尼亚之行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冈特老宅之行,简直顺利的不像话。
破除戒指周围的恶咒根本没怎么花功夫,原著中以她那位哥哥之强,不幸中招也会命不久矣的诅咒对阿利安娜根本没太大影响。那诅咒的本质说来也相当厉害,就是侵蚀生命力,但阿利安娜本身就是介于生与死之间的存在,俗称半死不活,生命力什么的还真是有没有都一样。
倒是重新在藏着戒指的地下室里进行布置用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毕竟她的目的可不是要破坏或者拿走那枚戒指……
几天时间都在忙碌中度过,终于,在假期的最后一天,阿利安娜在海边的岩洞里遇上了个不大不小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