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蕊咋舌,看了眼还站在亭中故作姿态的欧阳玲,心里有些可怜,估摸着那姑娘还以为看着她的人是舒恒,现在心里指不定怎么美呢,说不定为了吸引身后人的目光,会那样站一天,想想也是够累的。
这次峨蕊还真是猜对了,欧阳玲现在去不了常青堂,去前院又堵不到舒恒,最后只好选了从前院回常青堂的必经之路,不顾初春的冷意,穿了一袭薄衫,垂下秀发,只有一只蝴蝶发钗堪堪插在头上,看时候差不多了就站在湖心亭,做出一副不胜柔弱的模样,她怎么会想到从常青堂出来的男子竟然不是舒恒。
峨蕊想了想,决定还是将这件事告知宁汐较好,免得到时候这位表小姐又出什么幺蛾子。
宁汐和舒恒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温婉的女子站在亭中静静地看着春景,却不知身后有位才子将她画入了纸中的这种只有在话本上才会出现的场景,宁汐忍不住扶额,如果女主不是欧阳玲,她大概会真的觉得美。
舒恒看了眼周王的画作,眼中满是嫌弃,似乎颇为不满周王的审美,宁汐见状心情飞扬了起来。
唤来舒青,在她耳边吩咐了几句,舒青眼眸一亮,走去了湖心亭。
“表小姐。”舒青走到欧阳玲身边恭顺地喊道。
欧阳玲知道舒青原是舒恒身边的人,对她态度也就比较亲和:“有什么事吗?”
舒青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夫人让我来告诉表小姐一声,难得周王找到了绘画的灵感,还请表小姐在周王没有完成画作之前一直保持这个姿势。”
欧阳玲脸上的笑容凝住,蓦地转身一看,只见宁汐和舒恒两人站在一起,宁汐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正在看一名陌生男子绘画,舒恒则静静看着宁汐,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她知道,舒恒眼里定满是柔情,他竟然连一个眼神都舍不得施舍给她。
蓦地,欧阳玲握紧了双手,凭什么,凭什么得到舒恒眷顾的人是宁汐,明明是她先认识舒恒的,明明他们才是青梅竹马的一对,凭什么宁汐可以轻而易举地抢走这一切,难道就因为宁汐是郡主!如果不是当年发生的事,她又怎么落得这个地步,她明明就不是什么小官之女,她也不该是个孤女,舒恒也好,万千宠爱也好,都该是属于她的。
眼见欧阳玲神情变得狰狞,舒青心里打了个突,这个女人变起脸来果然好恐怖啊,她得先给宁汐提个醒,免得到时候吃了这个女人的暗亏。嘴上却笑吟吟地说道:“诶,表小姐,不是说了不能动吗?如果影响了周王的兴致可如何是好,到时候周王怪罪下来,侯爷也担待不起啊。”
欧阳玲瞪了舒青两眼,她哪里不知道舒青是替宁汐来讽刺她的。然后又狠狠地瞪了眼远处的宁汐,再满眼眷恋地看了眼舒恒,便转身走了。
“诶,周王还没画完呢,表小姐,怎么就走了呢?表小姐穿得这么漂亮,不让人画下来太可惜了。”舒青在欧阳玲身后满心遗憾地喊着
欧阳玲转过身,眼里满是怒火,想要教训一下这个丫鬟,可是一想到舒青身后的主子又多了几分犹豫,她不怕宁汐,但她怕舒恒。
舒青看出了欧阳玲的意图,蹦蹦跳跳地走到欧阳玲面前:“表小姐是想要教训奴婢吗?表小姐可别忘了,奴婢是会武的。”说完便又踏着轻快的步伐走了。
欧阳玲紧紧地咬住嘴唇,一个奴才都敢欺负她,宁汐,你真是好的!今日她所受的屈辱,来日她定会一一奉还。
看舒青欢快地跑回来,再看湖中亭那个忿忿离开的身影,宁汐笑出了声,看来舒青做的很好嘛,果然是在舒恒身边待过的人。
舒恒见状,摇了摇头,眼里却满是宠溺,这一世只要宁汐喜欢,他许她随便闹腾。
只有周王在一旁叹息,哀叹他的仕女图还没完成,还问舒恒那是谁,见周王对欧阳玲上了心,舒恒眼中闪过一丝思虑,三言两语转了话题。
等周王走后,宁汐躺在榻上,摸了摸吃撑了的肚皮,今日心情好,不小心就多吃了些。
舒恒进屋后,见状笑道:“吃了这么多赶快出去溜溜,否则积食晚上睡不好。”
宁汐慢慢地起身,还不忘打趣道:“今个儿欧阳玲在那儿站了那么久,怕是受了不少累,你不去安慰安慰。”
舒恒敲敲宁汐的额头:“她怎样与我何干,我现在只关心你这只小馋猫。”
说完就拉宁汐出了院子,宁汐在他身后偷乐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