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姑的怒火似涛天般的大,她愤恨地瞪着已然死去的公主:“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让就这么下葬的,把她的身体带到我的行宫,本圣姑的职责是监理公主的一举一动,你生前竟然背叛圣女国,死后就该被锉骨扬灰,没有资格完整的入土。”
冉冉听此,双目愈发的冷然,圣姑的意思是,公主所有的一切苦难,全都是拜她所赐?
她的眼里迸出冰窖般的冷寒,若是如此,那么她不仅不会放过圣姑,还要叫她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穆白!”
突然,一声低沉叫唤自耳边响来,她抬头,对上凤墨离近在咫尺的脸,他的双眼烔亮,似在无声的告诉着她,要冷静要先做好眼前事。
冉冉微吸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圣姑,恐怕公主的尸首是不能让你带走的。”
听此,圣姑不悦的转过头,当看见冉冉那张俊美的男性脸庞时,她愣仲了下:“原来是那天的公子,怎么莫不是你对一个浑身都让人作呕的死尸还有兴趣?”
圣姑娇媚着一双眼,上下打量着冉冉,那笑堪称为勾魂媚笑,而那打量的眼神,又饱含了不怀好意,那是种纯女人看……男人的眼光。
圣姑对穆白有了兴趣!
凤墨离在旁边看着,笑意映在心底。
他看上的女人,就算是,“假男人”,也是个让人神魂颠倒的,“真男人。”
冉冉不想与之多加纠缠,今日帐,日后再清算,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把公主带走,她拿出国师的玉牌:“你错了,有兴趣的不是我,是国师。”
圣姑的脸色变了变,她瞪了公主的尸首一眼,很不甘情愿的答应了,只是临离开前,她朝前走了一步,笑得满面桃花。
“公子,有闲的话不妨来我灵花楼一聚,那儿的花……很美。”最后,还挑逗性的用指尖划过冉冉的胸口。
凤墨离瞠圆了一双大眼,就算对方是女人但敢这样碰他都没碰过的暧昧地方,叫他非常不爽他要废了那只手!
冉冉看了看仍旧趴在地上的那名婢女,她是目睹公主忍受一切苦难的人,也是陪公主到最后的人。
“我问你,她是怎么死的?”她率性的蹲了下去,一手握住了对方的下巴,让那双茫然的浑浊双眼,对上自己犀冷的目光。
“说。”
婢女缓缓流出一滴血泪,神态俱裂般,痛苦的狰狞起了五官,加之她的脸又脏得可怕,还粘着肮脏的东西,看上去可怕极了。
听到冉冉的问话,她依旧没有开口,只在地上写了个无形的,“自”字。
冉冉和凤墨离便明白,媚儿公主是自杀的。
她活不下去了?冉冉的心猛然有些酸楚,她起身握紧了拳头,这多少年公主都挨过来了,为什么偏偏要在这时候放弃?
此时,站在女儿的角度,冉冉有些怨起了媚儿公主。
冉冉的前世活得并不平静,她的母亲亦然唯有那个深处皇宫的一国之君,活得逍遥自在,可他又偏偏没那个勇气……造就了这一对苦情的母女生活。
果然,什么父母疼爱子女的都是骗人的,人,还是得靠自己……
冷不防的,他腰间多了一股力道,冉冉猛然回神,敢这般靠近她的除了凤墨离还会是谁。
此时,他双目严肃,双眸剔透,从那发光的眸心,她赫然看清自己的脸,一张愤世的脸!
她一骇,她怎么会……难道在不知不觉当中,她已经打心底接下了冉冉的,“父母”?
“本皇子不许你钻牛角,如果执意要钻,就往本皇子的怀里钻,没有了母亲,你还有本皇子。”
霸道的话,自以为是谎言,此时此刻听在耳里,却觉得有些意外的温暖。
她低头浅浅一笑,释然一笑,再抬起头来,哪还有适才的黯然又是她劲帅的冉冉。
她的防护罩,由她自己来造,她随便向守门的卫士问了公主贴身侍婢的名字后,便将圣女连同她的婢女一起带了回去。
文绮,婢女的名字。
客殿的某个房间里,公主的身体被放在了屋子正中央的长桌上。
冉冉在桌角的四个角落分别点了四根蜡烛:“听说,在人死去的头七天里,有蜡烛引路,死人便能找到阴间的路……”
凤墨离听此,露出兴味的笑:“你竟也相信这种民间传说?”
冉冉顿了顿,眼眸一闪:“方便我察看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