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轻轻,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免得引火烧身”此话一出,那狐仙露出半张狐狸脸,不怒自威。
“瞧瞧,老仙修炼这么多年,却修成这般脾气,你修的是哪门子心”
被我一驳,它嘶叫一声,露出两颗尖牙。
“先别急,说说这沫老板是咋得罪您老人家的,小子斗胆,做个和事老,来评判评判,孰对孰错,自有公论。”
“年纪不大,口气不小”那只狐狸拍地而起,震得地上的和气茶差点崩裂。
我苦笑了一下,野路子就是野路子,即使挂上野仙的名号,修炼个上百千年,也没啥两样,还不是话不投机半句多,由不得人半句分说。
“老仙儿,我劝你收手,别千年修行一朝散”我抬眼一瞪,这只老狐狸摆明杀红了脸,要是不镇住它,这谈判路子可就走不下去了。
“这眼睛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它颤悠着眼珠子,一脸讶异,不自觉地抖了一下,一屁股陷进了沙发里。
“不瞒老仙儿,林初七虽年幼无知,但也知道强打强压,以暴制暴的道理,你要硬来,我也只能撂狠了。”
它被我说得哑口无言,被阴鸷眼唬得回不过神,僵着半张狐狸脸。
“
老仙请饮第二杯,
有话摆在明面说诶
”
我摆手作请,那老狐狸嘴角抽搐似的一笑,只好顺着我给的台阶往下,咕噜一口,第二杯和气茶下肚。
“说吧,沐老板咋得罪你的”我问。
这事还得从上个多月前说起,沐老板是搞房地产的,负责东区花园的工程,但原本计划半个月竣工的拆迁计划,却被一家“钉子户”给搅黄了。
对于房产商来说,时来如金,时去如铁,一分钟耽搁钱财就散去大半。
这沫老板就出面协商,要那家户主搬迁,愿意三倍买下那块地,但户主说这地是祖辈留下的百年老屋,出多少钱都不卖。
“起先这老小子先是威逼利诱,后来就强买强卖了”老狐狸言语中透着激烈。
眼看开工在即,沐老板撂了狠,派出十辆挖掘机,直接把人家祖屋给翻了,赶出东区。
“上流社会的人,总是喜欢干点下流勾当。”我有些忿忿不平。
一个“拆”字,毁了多少家园,文明的进步却是对传统文化的毁灭,那些“钉子户”不是执拗,不是不识大体,不过心中有他们难以割舍的情怀。
“我明白了,但这事儿和老仙有啥关系”我问。
“有啥关系这老小子挖了人家的祖屋,毁了我的修行”
原来这老狐狸看上人家百年老屋是块风水宝地,沾着宝气伺机修炼,但修炼到紧要关头,却被沐老板杀了个措手不及。
“非但如此,他还将老身修炼用的寄宿坛子夺走,害得老身几十年的修为毁于一旦。”它龇着尖牙,恼羞成怒。
这也难怪,搁谁头上也气不过,眼看自己离成功咫尺之遥,却半路杀出个马大猴给搅了局。
“老仙儿,大概我也清楚了,这沐老板确实犯错,您老有啥要求,尽管提,咱鬼门也是懂规矩,识因果的。”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这是件插手不得的因果之事,沐老板种的因,必然自偿恶果。
“要求很简单,老身只要杀过便出了这口恶气。”那老狐狸答道。
我唬了一跳,赶紧摆手劝道“老仙儿,你要处置沐老板,我无话可说,但杀过,可就做得有些过头了”
狐狸这种动物,有一种特别奇怪的行为,它们跳进鸡圈,往往把12只小鸡全部咬死,最后仅叼走一只。甚至还常常在暴风雨之夜,闯入黑头鸥的栖息地,把数十只鸟咬死,竟一只不吃,一只不带,空手而回。
这种行为便称之为杀过。杀心一起,绝不放过。
“咋你想管这事儿”它露出一脸凶相。
这件事错在事主,但夺舍已经是大罚,“杀过”一起,沐家定然被灭门,这因果可不对等,除了那事主,其他人可都是无辜被牵累的,我不能任由这老狐狸胡来
我撂出大定五子镜,十几条人命,不是因你是债主就可以滥杀无辜。
嘭一声。
和气茶坍塌,茶水四溢,宣告着我和这老狐狸彻底决裂。
我撂出大定五子镜,手掌往上一擦,红漆漆的五个大胖小子围着圈打转,那老狐狸脸色一变,整张狐狸脸露了出来。
嘶
这老狐狸身子一震,贴着墙面飞了过来,杀机四伏。
我当即拔出三支银针,默念口诀,娴熟地扎在了它的鬼宫、鬼官、鬼信,三个大穴。
老狐狸颤抖一下,眼珠子瞪得浑圆“鬼门iddotiddotiddot十三针”
我捏着银针,默然一笑“你要赶尽杀绝,那小子也没办法了,十三针前三针还只是封住你的行动,你要是不收手,我只能下死手了”
“你杀伐太多,我劝你早收邪念,回头是岸”我劝道。
但那老狐狸压根儿没有放弃的意思,阴沉着老脸狡黠一笑“回头是岸真正该回头的人iddotiddotiddotiddot是你”
此话一出,我顿时感觉脊梁骨一阵阴风戳来,只听玉娇喊道“小七,小心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