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舍里打开一看,居然是一份血书,写的人叫做珍珠,也是替补进来的宫女,她和桂香是姐妹,桂香平素活泼,无意间听见吴桂芳和户部侍郎的一个谈话,原来户部侍郎要私运一匹楠木给大不列颠。于是这桂香就告诉了珍珠,珍珠就让她不要声张,谁知道桂香说漏了嘴,于是这富贵就把她先奸后杀。
珍珠就禀了兰妃,谁承想被兰妃迷晕了带给吴桂芳,吴桂芳就把她毒死,放进后院的藻井。血书只写了桂香的遭遇,珍珠的遭遇是赫舍里自己揣测的。她摸了摸珍珠的身子,还是软的。
“来人去传太医。”赫舍里蹲下,发现这六具尸体,除了已经看不清面容已经腐烂的,其余的身体都是软的,尤其是毓秀和珍珠的身体,赫舍里惊喜,因为也许这两个人还没死。
“来人把其余三个尸体送到刑部彻查,因为变容已经腐烂不清,交给仵作查验。”赫舍里淡然的一笑,此刻她有了十足的胜算。
苏拉麻姑心中赞赏,吴良辅冷声说:“格格,既然牵扯任命,就该送去内务府,大清国没有动私刑的规矩,格格虽然是千岁,宫里的主子可也不能例外。来人把人带去内务府。”
苏麻拉古走上前去冷声说:“慢着,不能带人走。”
“你是什么人,敢管杂家的事情,这六房杂家最大。”吴良辅冷声说。
“公公错了,奴婢手里有进事房的令牌,老佛爷的旨意,不要说您是总管,就算是王侯也一样要听我差遣。”苏拉麻姑上前一步,后面的苏摩有些慌乱,之后悄悄地进了后面的慈宁宫。
孝庄听着翠微居那边的动静,淡淡的笑容翻出脸颊,好家伙平地惊雷,这事情谁都不敢掀开,连乾清宫的贵顺都没这胆子,不是她不管,而是不想亲手杀死自己亲如姐妹的苏摩,可是她为什么就一错再错,不肯回头。
孝庄把万年青的叶子剪下来说道:“苏摩,喝口桑叶茶,这个治肺病,哀家记得这还是咱们蒙古人的土方子,你的咳嗽怎么样了。”
“老佛爷,那个库伦格格也太不成体统了,俨然把自己当成宫里的主子了,碍她的不碍她的都要管,居然把六房的人都叫过去还以为她自己是皇后。”苏摩埋怨着。
“没错呀,就是皇后,大清国的未来皇后,你消消气,哀家都听见了,她也没什么错,苏摩你回老家吧,看看你外甥,也顺便颐养天年,马上你就走。”
“奴才身子骨还硬朗,奴才生是老佛爷的人,死是老佛爷的鬼。”
孝庄擦了擦眼泪,心想:你为什么还不肯回头,你为什么非得逼我,我孤零零的这世界上就你一个贴心的人,我什么都假装不知道,我知道你和蒙泰偷偷地成亲,生下孩子,我知道你贪污宫中的财宝,我任你做。我知道你在内宫骄横跋扈,我还是护着你。
可是你为什么不知足,还要勾结辅国公肃亲王班布尔善,你还勾结兰妃欺上瞒下,盗用内务府的黄金给你丈夫,你还要挖空大清国。
今个我让你走你都不肯,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你要我博尔济特氏怎么放过你?
“中土四月竞风流,洛阳牡丹争出头,只身一开何人羡,千古帝王万户候。苏摩你起来,这首诗是当年蒙泰做给我的,我记得他是多尔衮的参将。他调任洛阳知府的时候写了一些诗,还有洛阳牡丹竞芳华,一朝一暮赢娇佳,才子墨客皆歆慕。亘古诗章赋予它。你还记得吗?”孝庄淡然一笑说:“苏摩,他已经弃官从商,到了浙江的余杭长居,娶了一个叫牡丹的名妓,你知道吗?”
“不可能,他一直没有妻室,怎么会娶一个青楼女子?”苏摩那张曾经美丽无双的脸,泛出一种惊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