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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门外又起一阵剧烈的吵架声,这声音把花苞婶吵醒了,躺在小床上不住地咳嗽起来了。
在这吵架声中,隐隐听得到英子的哭声。
在此混乱中,一个人扑进来了,站在小疹所,大声地吼叫着。这人便是坏旦的母亲。她站在人丛中不住地嚷着,谩骂着,口水满天飞,打湿了好大一片地面,淹死了无数蚂蚁了。
“他儿先动刀,否则,我儿何止于砍他?”坏旦的母亲不住地吼叫着,在这空前的叫嚷声中,一株树倒下了,压垮了一栋房子。
见如此,人们都不敢说什么,默默地站在那儿,低着头,连看也不敢看她。
这时,又一个人走过来了,高高的个子,光头,头顶有碗大块疤。这人便是张老师,在石头村小学教书,与坏旦是一大屋人。今见坏旦母亲不住地吵着,便说了一句公道话,不料,话尚未说完,便遭到坏旦母亲的厉声斥责了。
“他撒撒和你是一屋人?你这样护着他?!”坏旦母亲大声地叫着。
张老师沉默了。
沉默中,坏旦母亲见撒撒头上包着纱布,想起其对自己儿子坏旦所做之事,便扑上前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其头上那块纱布撕去了,扯得粉碎,且在撒撒头上疯了似的抓了几把。
血溅在花苞婶身上,使其不住地坐在那儿颤抖,几乎哭起来了,长这么大,她尚未经过此等之事呢。
花苞婶不打针了,慌慌张张地出了小疹所,沿着小小的乡村路,风一样逝去了。
银医生见如此,便对坏旦母亲不客气了,不过,见坏旦母亲眼睛白得几乎要掉出来了,便不敢了,忙忙用一块新纱布把撒撒的伤口重新包好了。
见如此,坏旦母亲便边大声地骂着边走出了小疹所,一会儿,也消逝在人们的视野了。
撒撒的伤口被处理好了,便在母亲陪伴下,也走出了那个小小的疹所,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