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自己那头牛身边,蹲下,不住地在那头牛身上抚摸着。
夜渐渐地深了,这不,月儿西斜了,快要傍西山了。他倦了,便爬上了床,准备躺下了。
躺了一会儿,他便听见一阵霍霍地磨刀的声音了,在这种声音之中,他不禁有那么点儿害怕起来了。倒也不是怕自己有什么不测,他实在是为自己那头牛担心哪,一旦那头牛有个什么闪失,那么,他也便在这个人世不想活下去了。
这个时候,一声牛的嗥叫从夜色深处飘了过来了,飞舞着,几乎把他的心都舞出来了。
一阵脚步响,声音是飘向自己那头牛的。傩傩不能再在那个小床上睡了,得下床,而后,走到自己那头牛身边,去保护它。否则,那么,他这一年不是都白忙活了吗?他拉开了门。一阵冷风飘了进来,在那冷风之中,一道闪光闪电似的出现在他的眼前了,使他不住地打颤。
一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了。他感到一丝凉冷从那刀口上传到了自己的身上了,在这种冷光中,他几乎看见了一条血河不住地在自己眼前流着。那刀子上,似乎还残留着一些没有揩干净的血迹,血迹在夜色中,不住地散发出一股股腥味,在这种腥味中,他几乎想吐了。
他看见了那只握刀的手,手上还残留着一片血迹,血尚未干,这不,正一滴一滴地往下淌着呢。很显然,这双手刚刚杀过人,也许,尸体还未寒呢。
傩傩不知如何是好了。
“兄弟,对不住了。”那个握刀的人这样对傩傩说着。
“好汉饶命!有什么事,可以商量,可以商量。”傩傩这样对老板说着。
“来,把那个东西抬进来。”老板这样对门外的人说着。
一伙人走了进来了,一起抬着一口棺材放在傩傩的面前了。做好了这一切,老板边把刀夹在口中边开始捋自己的袖口了,看来,他准备动真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