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疯狂怎么能够扛起我背负的责任呢。”弗尔西自言自语到,刚才正是因为想起了他的责任,回忆起心头无法磨灭的伤口,他才有力量和勇气又一次拿起手中的阔剑。
“那么,这只熊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应该可以对付一头被困住的冬拥巨熊吧。”伽利略似乎在困住冬拥巨熊之后,并不打算帮弗尔西出手解决这个麻烦。
“事实上我并不打算杀死它,我不会杀死一个被困住的野兽。这对于它和我来说都不公平——它不能够战斗,我也违背了骑士的信条。”弗尔西收回了自己的骑士阔剑。他很出乎意料的没有去找这只冬拥巨熊的麻烦,而是在原地整理自己所带的装备物资。
“对敌人的怜悯就是在自杀,难道没有人对你说过这样的话吗?要知道现在可不是亚瑟王所在的时代了,骑士道也不再是原来的骑士道了。”伽利略的表情说不出是意外还是平静。弗尔西琢磨不透伽利略的表情,索性就没有再多想,现在的他已经不再那么容易被外物困扰了,他所做的重要不违背持自己内心的信条就好。
“您说的没错,但是骑士不应该没有原则,否则骑士的精神就泯灭了。对于堂堂正正的敌人我们给予尊重,对于不守规则的敌人我们严厉痛击,这就是我所理解骑士的信条。”弗尔西不是迂腐。在见惯了尔虞我诈的社会之后,重生他反而选择了骑士,就说明他的内心并没有被腐化,他只是重新拾起自己曾经丢失的东西。有些事情一旦记起就不会再忘记,他不想再让相信自己的人见到一个没用的家伙,那不是他想要走的路。
“骑士需要怜悯。”伽利略忽然一愣,在某一个冬日暖阳的下午,他也曾听到一个看起来很邋遢的肥胖骑士说过类似的话。那个时候他还觉得这话听起来多么的可笑,但是这么多年之后当他再次听到这样的话的时候,他开始理解那个肥胖骑士坚持的理由了。无数的骑士在大陆上驰骋征杀,拼死搏斗,能够在史书上留下自己姓名的却都是有着自己信条的骑士。
“如果这两个家伙相遇,一定会有有趣的事情发生。”伽利略哑然失笑,他倒开始有些期待这个小子会走出怎样一条不同道路了。
“我先走了,到时候没完成任务你又该让我抄写《大陆生物图鉴》了。”弗尔西倒背着自己的阔剑,大步的朝着雪圈的方向走去。
“想就这样一走了之,这次我一定要让你小子抄写《大陆生物图鉴》。”伽利略一边笑骂到,一边轻轻挥动自己的右手,将一直晾在一旁的冬拥巨熊的束缚悄悄解开。看起来弗尔西得到的“教训”还不够,自己有必要让弗尔西在吃点苦头了。
但是,事情的发展从来都是出乎伽利略意料的,解开束缚的冬拥巨熊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咆哮着冲向弗尔西,而是一屁股坐在原地。它看了看弗尔西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伽利略,最后用自己巨大的熊爪挠了挠自己的脑袋,选择了和弗尔西离开方向相反的方向,消失在一片漆黑的森林里。
“居然被这两个家伙摆了一道,连熊都知道骑士道么?怎么可能呀!”伽利略看着已经失去踪迹的一人一熊,站在原地不由的开始苦笑摇头,这一次倒是他小看这些个“弱者”。
洛丹伦公国,科斯嘉行省的某个小小村庄外,一大队骑士正在从村子里不断搬出一袋袋的大米,有的骑士直接从屋舍之中拿着一个个钱袋就往外走,更有甚者已经开始调戏路旁的农村少女了。
“这就是罗布茨伯爵今年要征的税,你们都老实一点,这样还有可能在这片领地待下去不至于流亡。”为首的一个骑士正坐在一匹看起来威武的黑马上,他的眼神之中充满了对下位者的轻蔑。
“可是我不同意。”就在那个声音刚刚落下之后,只见从一个小道之中慢慢悠悠走出来身形看起来有些肥胖的中年骑士,他骑着一匹看起来干瘦的白马,向着刚才说话的骑士骑去。
“你是个什么东西,长得像个球一样的家伙骑着一头骡子就像充当骑士了?!哈哈哈哈……”那骑士放肆的笑声在村庄的广场上回荡着,像是在嘲笑这个肥胖骑士,又像是在嘲笑那些无能为力的村民。
“战技·正义荣耀。”一个金色的骑士虚影冲过,广场之上只剩下了那个肥胖骑士轻声的喘气以及村民粗重的呼吸,那个嚣张骑士的呼吸已经吓得几乎停止了过去。
“我只是一个助人为乐的普通骑士,我的名字叫唐·契可德。骑士需要怜悯,所以我饶你性命。”肥胖骑士轻轻拍拍自己马的屁股,又晃晃悠悠的朝着村外的方向走去。
“‘卫道骑士’唐·契可德!”那个瘫倒在地上的骑士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这个可是大陆上最为奇特的天启骑士了,很多骑士都知道天启骑士之中有这样一个骑士的存在。
“另外转告你们伯爵,征税要合理一些。虽然我会算数,但是我并不想去你们的城堡帮忙。”肥胖骑士的身影渐行渐远,他的口中似乎嘟囔着要去“枫丹”看一看了,而枫丹帝国也正是深泉学院的所在地。
于是乎,伽利略随口说出的预言,说不定正会因为远在千里之外的唐·契可德的这样一个不经意的决定而变成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