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更衣啊。”司马皓轩无奈至极,却又无比好笑的看着她,目光扫一眼木施挂着的朝服,叹一口气:“我要去上朝了。你在想些什么啊!”
最后一句感叹听在凌月耳朵如同嘲笑,可她有说不出什么辩驳的词,只能恶狠狠瞪他一眼,“哦”一身,蹭过去帮他拿朝服。
······
帮他正好发冠送他出门上朝前,司马皓轩转身拉住了凌月的手,目光澄澈如水的望着她,严肃道:“等会用过早膳,曹子俊会送你去定国公府。若水和妙笛晚些时候会到,你跟她们聚聚,但是不许喝酒。”
凌月眨了眨眼,笑了:“好。”
司马皓轩也笑了,看着她的眼睛,感觉整个人都要陷进去了,忍不住倾身过去,侧头在她耳边轻声说:“记得想我。”一顿,一笑,“最好能多来看我。我等你。”
感觉到他微弱的气息落在脖颈,凌月的脸顿时又红了,推他一把,瞪他:“快去上朝。”
真的是好喜欢看她害羞局促的模样,司马皓轩心情大好,拂袖一转,步履轻快的迈出门去,带走一阵疾风。
凌月望着那抹明黄色的身影消失在大殿门口,咬唇失笑,讨厌。
······
到了定国公府上安顿好,曹子俊倒也不着急走,看着凌月礼数周全的和定国公蒋擎宇寒暄再毕恭毕敬的把他送走,这才转身在房间里四处逛了一圈,最后在正厅的椅子上坐下,扫一眼一直跟在凌月身边的清荷,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
凌月看出他的意思,差遣开了清荷,走过去坐他旁边,伸手拿了桌上的茶杯,沏一杯茶移他面前:“有什么话想问赶紧问,问完我也好有话问你。”
曹子俊忍不住笑了,看着凌月摇头,大有恨铁不成钢意味:“你说说你马上都是一国之母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吊儿郎当。”目光下移落在凌月交叠的腿上,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呦呵,曹子俊,你现在这说话口气和任宇驰简直一模一样。”凌月斜眯了眼瞪他,低头抿进一口茶:“既然说到这,我也就不和你绕弯子了。想必有些事任宇驰也跟你说了,我今儿就想问问你的意思,咱俩这把关系就开诚布公说吧,别整那些有的没的。”
这说话方式完全和以前没有任何区别嘛!曹子俊满头黑线。心说最近这几个月他忙着旁的事,基本没跟凌月有过交集,现在时局刚稳,他又一直在前朝,而凌月在内宫,更是没有机会见面。这几日倒是听宫人们传了些流言,说凌月很是贤淑安静,本以为她转了性子,今日一见,他才知道这确乎是自己想的有点多了。
心思一转,曹子俊倒也没太在意凌月说的到底是什么,眨眨眼有些莫名其妙:“我什么意思?什么什么意思?”
“装,你接着装。”凌月一脸不屑的看他,手中茶盏轻轻磕上桌面,一声轻响,“刚刚你也看见了,清荷,你觉得怎么样?”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她就不信他曹子俊还能继续装傻。
“哦。”曹子俊瞬间明白了,一拍脑门,扯了扯嘴角,表情有些奇怪:“嘿,我说,你是从哪听来的这消息?我在王府那么长时间都不知道,怎么你一来就什么事都出来了。”前几天听任宇驰说起这事,曹子俊本来就不太相信,今天见凌月再度提起,不禁有些郁闷。
手一扶桌沿探身过去:“凌月,以前我记得你不大爱管别人的,怎么现在有闲心给我做起红娘来了?”说完嘿嘿一笑,满脸的不怀好意。
“呵,要是旁人,这红娘我还真不做。”凌月冷哼,很严肃的看着他:“早前借口自己随时没命不成家,现在局势已稳我倒要瞧瞧你还有什么说头。迟早都是要走这一步,而且我觉着清荷那姑娘挺好的,你琢磨琢磨,行的话我抽个时间让皓轩给你们赐婚。”说着伸手拍了拍曹子俊的肩膀,“人总是要安定下来。看看宇驰现在不就过得挺好,连儿子都有了。你也赶紧些,没准还能跟他攀个亲家。”
这都什么和什么呀!曹子俊彻底无语了,望着凌月一阵好笑:“我的确和宇驰兄一见如故,但也不至于到这个份上,求陛下赐婚的事暂且搁下,毕竟现在外患未除,至于攀亲这就更是没影的事。”突然话锋一转,“你有这个闲功夫操心操心自己的事不好么,怎么尽在我身上打主意?马上都要当皇后的人了,还和以前一样一点正经都没有。”
瞧瞧,这说辞,这语气,完全就是个任宇驰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凌月微眯了眼睛有些恼,却也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想着自己要问的事又不能太过直白,于是采取迂回办法,先顾左右而言他:“任宇驰不是回了江南接如烟和忆冬么,估摸着这两天也该回来了。你听不进我的话,我再让他劝你就是,大不了直接下一道圣旨给你,你真当我还怕你了?啧啧啧,明明是为你考虑,怎么落得个吕洞宾的下场。”
曹子俊闻言脸色突然一变,收起笑意,严肃看她:“凌月,你想问殷冥的事就直接说,实在没有必要拐这么多弯。”
被他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