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什么?”
凌月眼中闪过狡黠:“我想知道司马皓正和皇后是什么关系,仿佛他与皇后并不相像。”她记得司马皓正的模样,方才也看见了皇后的背影,实在很难想象那样气质天差地别的两个人竟然是mǔ_zǐ,心中不免生疑。
司马皓轩紧紧皱眉,想了一阵才开口:“司马皓正本是庶出,他的母亲是前朝皇帝赐给我父皇的一个和亲女子。那女子因为自己是和亲身份在府里并不受宠,连带了司马皓正也受冷落,生下司马皓正没几年就因心内郁结而死。因为皇后一直没有子嗣,父皇便把司马皓正交给皇后抚养。”
寥寥数语解释完全,他倒是一句都没有提皇后为何无子的原因。
“原来如此。”凌月一挑眉:“听说当朝宰相乃是皇后的兄长?”司马皓轩沉默点头。
“看来现在局势根本就是一边倒。不过也不是毫无办法。”凌月下巴枕在胳膊上,看住司马皓轩:“从你说的来看,司马皓正似乎占尽了便宜,虽是庶出却是嫡养,倘若按照皇家通常的传嫡传长的规矩,似乎他的胜算确实要比你大些。但话说回来,堂堂皇后怎么可能没有子嗣?你也说了皇后的兄长是当朝宰相,我想这其中深意,你会比我更清楚。”
司马皓轩心中一惊,猛然看向凌月,她竟是什么都知道,当真想不到一个小女子能够这么简单就猜透了皇宫里那些不愿示人的肮脏戏码。
“你父皇的心思倒也能够理解。前朝不就是如此?说到底你父皇还是忌惮着大权旁落,所以才出此下策。司马皓正身后有宰相给他做靠山,自然硬气很多,可他未必不知,这棵大树虽然大,却是无根啊,所以他还是会想办法发展自己的党羽,我话说到这里,不信你听不明白。”
凌月清亮的眸子望着司马皓轩,黑色的瞳仁却是如同两颗黑色的宝石,散发出幽深的光芒,脸上却是一如既往地没有表情,嘴角微微扬着,莫名的就显得有些诡异。
“如此说来上次我们拿了解药回来的路上被人埋伏,那些人极有可能就是宰相陆正源派来的。倘若我们当时把解药给他,现在事情未必会发展得如此之快。”司马皓轩终于开口,紧皱的眉没有丝毫松动,他叹一口气:“他这是在逼我。”
“不错。”
“可是很多地方还有疑点,陆正源如此明目张胆,难道不怕和司马皓正产生分歧?”司马皓轩想着,眸子里的光忽明忽暗,摇摇头道:“急不得,急不得,再等等。”明日先进宫一趟,把有些话说于母妃听了,父皇那边还能留意着。不管怎样,现下里这太子是万万立不得。
一步错,步步错,此时万万不可乱了阵脚。以不争为争,先静静在一旁看着,司马皓正与宰相陆正源是怎样一种关系,再做定夺。以不变应万变,这是目前的唯一办法。
望着他脸上瞬息即变的表情,凌月想着他应该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于是站起身来,准备走。原本她来就是怕他一时看不清形势,做了什么影响大局的事,现在看来完全是自己多虑了。不过稍微提点几句,他倒是全都明白了。
拖回椅子放回到原处,凌月刚伸出手欲开门,就听到身后司马皓轩发出一声叹息一般叫着自己的名字:
“凌月。”
“怎么?”微微皱眉回头看他,却见他一脸很是奇怪的表情,眼神中带着茫然的看着自己,凌月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你的身上的伤可全好了?”司马皓轩语气里满是关心,却也有隐藏不住的试探。
“有什么事,说吧。”凌月一抬眉,一副“你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的表情看着他。
“你是生面孔,不如去监视一下陆正源。”自古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司马皓轩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自己前去不太现实,况且他还要在明处对付司马皓正,只能将这种事推给凌月,况且她武功那么高,倒也不怕什么。
“可以。”凌月点头应下:“那若水就在你府上,你答应过我要保护她的安全,可千万别让人欺负了她。”她最担心的莫过于若水,自然要先把她安排好。
司马皓轩点点头,看着凌月离开,眉头忽而紧皱,心底突然一种既安慰又恐慌的感觉,安慰是因为凌月完全懂得他所想,而恐慌也是为此,让他不知所措,只能紧紧攥起拳头片刻又渐渐松开,满是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