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申杰将沈茜茜轻轻退出他的怀里，急切问道：“没事儿吧？”

沈茜茜茫然抬头，嘴唇泛着白色，微微颤抖着，瞧清是他，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没、没事儿。”

陈申杰轻叹一口气，“上车吧。”说罢揽着她走过去，替她打开车门，带着她坐进去，并替她系好了安全带，关上她那侧的车门。做好这一系列动作，才绕到车子另一边坐进驾驶座。

也没有问沈茜茜要吃什么，陈申杰径直将车开到了一间清雅的日本料理的地下停车场，停好车后，带着她上了楼。

一路上，沈茜茜都静默无言，只是机械地跟他走着。

到了包间，陈申杰点好餐，将清茶递到沈茜茜手里。

“茜茜。”

沈茜茜捧着茶杯，神情显得茫然无助。

沈茜茜杵在茶杯上的手指指节泛白，她嘴唇嗫嚅了一下，开口，“对不起，没有告诉你他就是顾恒。”还想再说什么，被陈申杰打断，只见他弯嘴温和地笑，“不要多想，吃完饭早点儿回家休息。”

沈茜茜抿抿唇，微低着头，手紧紧握着茶杯。

两人安静地吃完一餐，期间陈申杰不时替沈茜茜夹她爱吃的三文鱼，并不时替她将因没夹稳而溅到衣角以及桌上的酱汁擦掉。

之后，陈申杰开车将沈茜茜送到了楼下。

临走前在她额上留下一个吻，“什么也不要想，回去好好睡觉。”

“嗯。”沈茜茜淡淡应了一声。

看着沈茜茜进了屋，等着二楼她的房间亮灯再熄灯后，陈申杰才开着车离开。

而沈茜茜就赤脚站在落地窗前，借着窗帘挡住自己的身影，目送着那辆黑色的车子远离。

她嘴唇阖动，喃喃道：“对不起。”

沈茜茜在落地窗前站了良久，看着远处天边的一片潮红，回想起今天在楼梯间外所听到的话，心乱如麻。

不知是谁说过，心烦的时候不如好好喝上一场。

拿着钥匙和背包，沈茜茜出了门，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最终停留在路边的一家大排档。

可显然，她忘记了，借酒消愁愁更愁。

当眼前的景象从一个变成两个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无论怎么喝该记得的仍然记得。

“陈申杰，对不起。”沈茜茜喃喃着，眼泪留下，“呜呜…没能忘记顾恒，真的对不起。”

当她趴在桌上喃喃自语的时候，一道身影从帘子外面走进来，坐到她的对面，眼里是说不出的疼惜以及…丝丝痛楚。

“很抱歉，陈申杰。还没爱上你，真的对不起。呜呜…”

陈申杰抬眼看着上面，深邃的瞳中有晶莹的液体，随着他的抬眼摇曳着，波动着。

他探手，顿在半空中。

“陈申杰，对不起，呜呜，真的对不起。”

陈申杰顿在沈茜茜脑袋上方的手稍作迟疑，慢慢捏紧，收回。

喝醉的沈茜茜仍在呓语着。

陈申杰嘴唇动了动，视线稍离，隐忍着眼里的晶莹，“或许我不该看到你的美丽。”

陈申杰坐着看了趴着的她好一会儿，才站起身来走过去扶起沈茜茜，将她背起。

夜晚的街道上，陈申杰背着沈茜茜慢慢地走着。两人的身影从一盏路灯下延展到另一盏路灯下，重叠在一起。

如若可以，陈申杰希望可以一直这样走下去。

“茜茜。”夜风吹过，陈申杰温柔的声音飘向后方。

沈茜茜动了动嘴巴，安然地眯着眼。

“我第一次见你，是在巴黎。”

巴黎，充满浪漫与情怀城市。

第一次见沈茜茜，陈申杰明白了什么是缘分。

而她所留下的深刻印象已融化在他的记忆中，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