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向牙套男发动猛烈攻击的时候,曾彪一挥手,他的一伙跟班向我扑来,顿时我的头上,脸上,背上挨了无数的拳头和脚踢。我知道我是不可有打得赢这么多人的,所以我只是狠命地盯着牙套男一人,一拳一拳往他脸上砸,拳拳见肉。
在他们发现我只往牙套男身上招呼后,几个人不再围着我狂欧,而是把我拖开,他们拉着我的脚,我的脸向下,被他们像拖死狗一样拖着在地板上移动。
“够了!”
这时一个女声传来,虽然我已经被揍得有些发晕,但我还是知道这个声音是吕清怡发出来的。
她竟然帮我,我瞬间觉得天宽地阔,人生无比的美好。
“别闹了!”
听到这一句,人生又不是那么的美好了,我被人揍得鼻青脸肿,她却没说‘别打了’,她说的是‘别闹了’,在她看来我被这些人欺负并不是一个悲剧,而是一个闹剧,所以让我们别闹了。
“曾彪,你不是花一千块买座位么?我花两千块,让你不要在我身边闹事,离我远一点。”吕清怡语气很平淡,但话却很有意思,难道只有你曾彪有钱?我也有!在我面前装什么款?
曾彪明显没想到吕清怡会来这么一句,他白皙而英俊的脸上先是一阵红,然后又变得有点白。
他花钱买我的位置是为了和吕清怡更亲近,当然不会因此事而和吕清怡翻脸。
“吕清怡,何必为了一个土包子而伤了我们的和气?”良久,曾彪才憋出一句话。
“我不是帮他,我只是不喜欢别人在我面前闹过不停,差不多就得了。”吕清怡说话的语气还是淡淡的。
之前因为她出言而来带来的惊喜因为这一句话荡然无存,她并非不忍心看别人欺负我,而是嫌我们动静太大,吵到她了。
“我给你面子,暂且放他一马,陆义,敢出手打我的人,你给我等着。”曾彪狠狠地撂下一句,挥手驱散他的跟班们,回到自己座位上去了。
我回到座位上,想了又想,还是轻声说了声谢谢。虽然她本意不是为了帮我,但毕竟在事实上暂时解了我的被殴之困,说声谢谢是应当的。
也不知道她是没有听见还是什么原因,她仍然只顾打开书看着,并不言语。
我又说了一声谢谢,她还是没有言语。我再也没勇气说第三声,于是大家继续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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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寄宿制学校,只有周末学生才能出校园,其他时间学生都必须在学校里吃住,如有急事,需家长向班主任申请,由保卫科批准才能出校。
我很感激这样的安排,这样我的鼻青脸肿老爸就看不到了。
老爸看不到,但老师是看得到的,但奇怪的是,没有人问我怎么了,或许我脸上的旧疤痕提示着所有人我是一个容易受伤的人,走路摔得鼻青脸肿也是正常的。
也可能这学校里经常都会有我这样鼻青脸肿的面容出现,所以老师们都淡定地见惯不怪了。
下午晚饭时间,我第一次来到培英的食堂。
以前在小镇上,去过最高档的餐馆就是镇上的的早餐店,第一次来到这样明亮宽敞的就餐环境,我有点不知所措的感觉。
排队打了饭之后,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可我刚一坐下,旁边五六个男生就齐刷刷地站了起来,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心想这又是怎么了?难道像我这样长得不够帅的人,只能站着吃饭?可是那些站起来的男生中也有比我长得遗憾的啊?
旁边一个胖子指了指我,“你,过来。”
我确定指的是我后,战战兢兢地走了过去,心想难道这是胖子专区?可其他坐着的人也不胖啊。
“你哪里来的?敢坐太子专区?”
我一头雾水,太子专区,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难道还有皇后专区,娘娘专区?
“我不知道这里不能坐,我这就走开。”我低头答道。
说完我就转身走开,但胖子却叫住了我,“这就走了?违规的人是要受罚的,把这个倒掉,在那里打出来吃。”
胖子手指的地方,是装潲水的桶,学生们吃剩下的饭菜,食堂的工作人员都往那里面倒,收集起来统一运出去。
也就是说,他要我把我的饭菜倒了,去潲水桶里舀一盘出来吃。
那么恶心的东西,这世界上除了狗和猪,我相信没人吃得下,名贵一点的狗,恐怕都是吃不下的,至于人,看了都会觉得恶心。
我也是人,当然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