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十七,到了莫小五该回学校的日子。一大早,莫小五起来,把家里他能干的活都干了。吃完早饭,就进屋提了书箱,说要回书院。
“啊!这么早就回书院?”以为自己要费一番唇舌,才能哄莫小五回书院的梁莫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举着擦到一半的碗,吃惊的道。
莫小五双眼黑得像口深潭,脸上的却没什么表情,淡淡的嗯了一声。
莫小五这几日的不对劲,梁莫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是却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消解莫小五心里对她的自责内疚。或许,回了书院,莫小五见不到她,心里会好受些?想到这,梁莫放下手中的碗和布巾,拿围裙擦着手道:“那我送你去坐车。”
莫小五摇了摇头,上前环臂轻搂了下梁莫:“三姑,我很好,你别担心……”莫小五真的觉得他很好,他不过就是,长大了而已。
莫小五说不要梁莫送他,但一直提着颗心的梁莫,哪里肯答应。怕莫小五在路上饿着,梁莫装了两包吃食拿着同莫小五往车行走。
一路上,梁莫几次三番想张口劝莫小五,可那些干巴巴的老生常谈,在舌尖上滚了又滚,依然没能说出来。心病还需心药医,她这个心病宽慰的话,说得再多,莫小五又怎么可能听得进去呢。
若是还像以前一样就好了,莫小五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她眼皮底下,那样的话随他怎么拧,自己都能一点点给他掰正过来。一直将莫小五在闻知上学,视为难得机缘的梁莫,首次有了点淡淡的失落和后悔。
等莫小五上车走了,梁莫回转到家,就看见门首的台阶上,静静的放着两包药。
谁莫名其妙的把放在自己家门口,转头四处看了看,梁莫见无人,刚弯腰捡起药包,一张药笺,飘然落了下来:
你的伤怎么样了?渠大夫的万应膏太烈,你用受不住,这是我在仁济堂买的,药性温和很多。
对着药笺上杨俞端正的字迹,梁莫心底涌起一股烦躁。
上次打发了杨俞后,趁莫小五不在家,梁莫找了机会,把自己的想法,清楚明白的告诉了杨俞,再她接二连三的拒绝下,杨俞为什么还不死心呢?
这时,屠家的院门打开,屠茶花倚在门柱上,啧啧了几声,对着梁莫笑得一脸意味深长。
明白杨俞偷偷放药时,是让屠茶花看见了,梁莫拿药包,无奈的抚了下额头。
“跟我说说,你们到哪一步了?亲了,还是已经做了……”屠茶花撩着眼皮扫了眼梁莫的下半身:“杨大郎的床、上、功夫怎么样?弄得你爽不爽!”
如果不是万分理解屠茶花口没遮拦的德性,梁莫真想抬手把手里的药包,直接拍到她脸上。
“你脑子里,就不能想点干净纯洁的东西。我跟杨俞什么也没有。”梁莫瞪了屠茶花一眼,侧身掏出钥匙开门。
“什么纯洁干净,男人跟女人,说穿了不就床、上那点子事。有什么好藏着掩着的。”屠茶茶拿手撞了下梁莫的腰,一脸荡、漾的说:“前些天,我在东门校场里,看见杨俞他们操练,上百斤的石锁,他单手就提起来了……啧啧,那臂力、腰力,在床、上,肯定生、猛得能叫人晕死过去……”
见屠茶花越说越不像话,梁莫连忙打住她的话:“姐,我求你,你要是欲、求、不、满,回家跟屠二哥滚坑去,别来拿寻我乐子,行不?”
“你们真的没什么?莫三,凭我跟你的关系,你拿话哄我就没意思了啊!”
“要不要我起个毒誓!”梁莫收起脸,认真的看着屠茶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