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姨避开了以澈的目光,双手略显不安的搁在小腹处绞在一起,有些迟疑的开口,“我今天去看浓浓的时候,廖医生跟我说了些话…”
以澈白里透红的脸色暗了暗,低头从沁姨身侧走过,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冷静了大约一分钟,才轻声慢语的开口,“他一定是说这么长时间了妈妈也许醒不过来了,也许永远是这个样子,也许下一秒就香消玉殒了,是不是?”
以澈的声音和样子都很平静,沁姨微微诧异,“你都知道?”
搁在膝盖上的手紧了紧,以澈无声无息的笑了笑,“我知道啊,这样的话廖医生不是第一次说了。可是沁姨,”以澈顿了顿,仰起的脸蛋透着一股子坚毅,尽管眼眶有些潮湿,语气却出奇的平静,“我就是不想放弃啊!”
沁姨的心抽了一下,心底腾生的怜惜愈发浓重,伸手揽住以澈的肩头,极力抑制带着哭意的声音的颤抖,“好,那我们就不放弃。”
她又何尝不知道,一旦植物人状态持续超过数月,很少见有好转。处于持久植物人状态中的成年人,大约只有一半的机会能在头部受伤后重新恢复一定程度的意识,对环境能有所反应,大多会发生永久性的脑功能障碍。像苏浓这样长达两年的昏迷状态,极少有可能对周围环境有任何系统性的感知。
换言之,苏浓很有可能已经感受不到外界的一切了。
以澈抱着沁姨好半晌,调整好情绪才重新露出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