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瑶这才发现自己爹也在这里，看着他红的眼睛倚在墙角发愣的样子，不免心里一痛，鼻子一酸，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她立刻用手推了推顾琅，等他松开她之后，就跑了过来，抱着顾天凌的胳膊，有些哽咽地道，“爹！”

后面，她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总感觉，此时此刻，无论用什么样的词来安慰，都是无力的。

见顾凌瑶声音里面全是哭意，顾天凌终于从发愣中回过神来，他拍了拍女儿的手，语气温柔地道，“宝贝儿，我没事，走吧，我们去那边看看。”

顾凌瑶不信，“真的没事？”

她爹现在的样子可不像是没有事？简直是太有事了！

顾天凌露出一丝笑意，安慰她道，“傻孩子，爹还会骗你不成，说起来，你爷爷，就是今天没这种事情，他也没有多少日子，提前几年而已，没什么区别。”

如果不是因为寿元将近，父亲也不会病急乱投医地听了三弟的话，走了和段家联姻的这招险棋。

只是，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既然选择走了险棋，就要承受其会带来的风险，所以，虽然说出来有些不孝，但父亲的陨落其实还直是他自找的。

因此，他并没有为这个而难过。

他痛恨的，其实不过是自己的无能为力罢了。

这种亲眼看着亲人离自己而去，而自己却一点力也使上上的无力感，六年前他经历了一次，六年后，又经历一次。

这一刻，顾天凌只觉得，心好累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