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并肩看着桔色夕阳缓缓落下,她被踱亮的笑容,悄悄的被我添进了我心底的那副画中。
我第一次没被这里的夕阳所吸引,专心地看着她,可能眼神太过直白被她发现了,那很窘,可是我我破天荒第一次,那么热切地想要靠近一个女孩,我牵了她的手。细细的,软软的,有些凉。却舒服到让我不想松开。
她虽然喝得有点多,还是挣脱了,我失落了好久,又觉得自己有些龌龊,居然想趁人之危。又担心她会生气,幸好她没有。我们还能一起谈论我们共同的秘密,能帮到她,我好高兴。
可这件事最终还是被我办砸了。而且时间居然那么凑巧,欧力进入星都的第一次记者执行会,被记者提问时,我才知道,我们俩的秘密暴露了。
当时我最担心的是她的处境,好不容易摆脱掉记者,第一时间就赶去了她家。我第一次那么着急,想把误会解释清楚。
可是,当她的巴掌落到我脸上时,我才发现,我最应该做的不是解释,而是怎么保护她。让她误会,只会让我难受,可是她正在承受与面对的难堪,才更让我心疼。
于是,我马不停蹄地回了美国。第一次,我公私不分,放下欧力刚刚进入星都,那么繁琐的准备工作,跑回了美国,只是想让真相早一点出现,让她早一点不被人误会。
现在想想,她的难过与悲伤,根本不是我能抚平的。她之所以会伤心,全是因为被那个男人误会了。
所以,就在一年前,这个让我放在心尖上的女孩已经成了那个男人的妻子。是我牵着她的手,把她交到夜钧天手上。天知道那个时候我虽然笑着,心却有多苦涩。
她看到我时,眼中的感激与欣喜,让我没办法让她看到我的苦涩。我不想她有一丝丝的不愉快。我牵着她的手,每一步都那么难过,我知道那将是我最后一次牵她的手。
她眼神复杂,似乎想跟我说些什么,可是我没给她机会。我再也不想听到她对我说对不起,对我说谢谢。她永远不会看到我请求夜钧天一直爱她时,我那无法抑制的悲伤。
我终于没能坚持到最后,我像个逃兵一样转身逃离了婚礼礼台,躲在无人的角落窝囊地擦去眼角的湿意。直到宁松涛自嘲地对我说,我们备胎的使命结束了!
婚礼结束后,我立刻就逃回了美国。我承认,我很丢脸。在她眼中我是个从来不会为难她的男人,我只能把这形象继续维持下去,不能让她看到,我其实也很小气。
飞机升空后,我躲在卫生间里泪如雨下。我对着镜子骂我自己,是个懦夫。可是,终究一切都晚了,安然永远都不可能成为我的女孩。
回到美国,我还是无法让自己安静下来,最后我逃来了这里,活在与她的回忆里,我终于能沐浴在淡淡的悲伤中,得以喘息。
我走过我们一起在这个校园里走过的每一条路,抚摸我们一起坐过的每张长椅,我重新租下那处公寓。有时,我会站在厨房里一整天,不为烹饪一顿美味,只为想起,她坐在桌边对我笑时的那种温暖。
她一定不知道自己的笑容有多美,只一眼就会让人陷落的美丽。她也不知道,那时的我是怎样的怦然心动。
而现在的我又是怎样的后悔,如果我不是夜钧天口中的好人,如果我有勇气过去将她抱紧,结果会不会有所不同?
我又在想什么如果了,这世界哪有什么如果。留给我的没有如果,只有被浸在遗憾中的悔意。
她的出现让我的那个眼高于顶的亲人们都受到了惊吓,而她的表现出乎我的意料。特别是我爷爷。
老人家,一辈子叱诧商海,眼力与手腕自是不用怀疑,再加上人老了难免会有些难缠,我带安然到美国的时候,也没打算让他接受什么,只能算是提前打个预防。
可是,我没想到的是,她的亲和力竟然那么快就让爷爷接受了。是的,爷爷虽然没有说出口,可是我知道,依他的脾气,没有赶走她,就是接受。
我那时还在傻傻的想着,那么多要攻克的难关,我居然这么轻松的就跨过一个,也许我们是有希望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