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也是人,并非你想象的个个冷酷无情,六亲不认。喂,你对当局和委员长大言不敬,对军统印象不佳,就不担心我向上面反应吗”白露气鼓鼓地说,又偏着脑袋反问。她对军统感情复杂,军统给她带来了难以弥补的伤痛,但也给她杀敌报仇了机会和条件,完成任务后总会得到上司和战友的赞赏,她已接受自己是军统一员的事实。她恨军统,却又不愿听别人当面讲它坏话。
“我担心个鸟”江海龙一激动口出粗言,“我仰不愧对于天,俯不愧对于地,放弃国外优厚的待遇,怀抱一颗赤子之心自愿回国参加抗战,除日寇外,量谁也不敢公开加害于我我只杀日寇,不问政治,抗战胜利后就解散部队,不参与任何内战,自己到国外去继续做我的医生,享受我的潇洒人生。你大学是学经济的,告诉你,经济学鼻祖ada sith说过,在一个社会中,医生和律师的劳动报酬应该比较高,因为我们把健康委托于医生,而把财产委托于律师。在西方发达国家,医生的待遇是相当高的,干它几年买个汽车洋房,养几个漂亮老婆情人,根本不是问题,谁又能奈何我。为防意外,我还有一招,必要时我会杀人灭口的”
江海龙逼近白露,作势双手紧合,做出一个掐脖子的吓人动作。不料白露美目微闭,主动将颖长的粉颈伸了过来,装出一副大义凛然引颈就戮的样子,江海龙手碰粉颈触电般回缩。
白露眼泪“刷”地涌出“我就那么令你生厌吗,连碰都不愿碰一下。”白露从特训营结业后,曾多次怀疑自己的泪腺已经萎缩。受伤后没打麻药处理伤口她没哭;战友被敌人残忍杀害,她没有眼泪没有悲伤,只知道冷静而麻木地分析敌情和行动失败原因,满脑子想的是如何继续执行战友未完成的任务,让敌人死得更惨。她怀疑自己被军统训练成了冷血杀人机器,女人的情感不能流泪发泄,内心的痛苦有多深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想不通今天为何这一男人躲避自己,胸中的委屈、自卑,羞愤便伴着泪水汹涌而来。
江海龙见不得女人流泪,万想不到外表刚强的白露也有多愁善感的一面。难道是女谍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吗他面露尴尬,连忙辩解“我绝没那意思,我只是对你们组织有点反感,再说当军统女特工又不是你的错,我怎么会讨厌、瞧不起你呢。”
哪知这话勾起白露想起了在军统训练营饱受摧残、不堪回首的伤心往事,顿时泪如决堤之水流了满面,她紧咬朱唇说“对不起,是我这令人嫌弃的残花败柳想多了失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