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春摆摆手:“不是,也不知是怎么了,从昨儿起我这右眼皮子就跳的厉害,直跳到现在。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跳的我心里不舒服极了,无奈萍绿教我用了好几个法子都不顶用。”
“给我瞧瞧。”秀儿一笑,上前翻了翻她的眼皮子,许久,才松了手道,“大抵是昨日抱着长孙少爷在花园子里玩的时候,冲撞到花神了,听说求个平安符来即可化解。咱们这儿出门不远就有一庙,待会子我去给你求一个来。”
这时萍绿从外头进门来,一听便举起了手笑道:“不必去了,你瞧这是什么?”
宛春和秀儿便都朝她手上看去,正是一个平安符,宛春不由失笑:“你真是个及时雨,怎么想起来求它?”
萍绿晃晃平安符道:“昨儿你说右眼皮子跳,后来晚上的时候,我这眼皮子竟也跟着跳了,试了几个法子都止不住,我想啊不能总这么跳下去,便干脆去庙里磕个头算了,结果到那儿一说,都说求个平安符就好了。这不,我干脆多求了几个来,咱们一人一个,谁都好过,连麒麟少爷都有呢。”
她说着,便把平安符一个个俱都送到宛春和秀儿手里。
宛春谢过她的好意,无奈求平安符也只能求个心安罢了,到底没能止住眼皮子跳。
直至第二日凌晨,她方知右眼皮子跳到底应在了何事上。
翻看着伯醇从前方发来的电报,宛春几乎不能相信,连连追着李桧问:“这当真是大哥寄来的?当真是寄到我们李家的吗?”
李桧擦着眼泪点点头。
怎么会这样?不是说援军已经去了吗?为什么……为什么周湘还会死,为什么三哥还会受伤?
到底是为什么?
宛春颓然倒坐在椅子上,手里的那封电报仿佛有千斤重,重的她再举不起第二回。
“母亲……知道这事吗?”她含着泪低声地问。
李桧摇着头道:“太太还不知道,按着四小姐的吩咐,府里但凡有消息来,都是第一时间拿给四小姐你的。”
“不知道就好,不知道就好……”宛春哆嗦着收好了信,泪眼朦胧中,像是又看到了那道俏丽爽朗的身影。她握一握拳,强撑住摇摇欲坠的身子,含泪吩咐了李桧,“此事先别声张,你去……你去给我寄封信到廊坊去,务必交到芳菲姐手里。”
周湘意外遇难,季元又受了重伤,家中若是知悉,必有一封风雨,凭她一己之力定是照应不过来。再则,祖父病重,李家军如今群龙无首,还须得安抚住天津港的水师才行。
如今她信不过别人,此二事,必要陈芳菲与范兰庭才可完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