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没想到事到如今,你仍然不知悔改。”柳倾城失笑的看了他还在淌血的右手臂,随即加了一句:“阿璟废你一条手臂,算是轻的了。要你生不如死的事情,还在后面等着你呢。”
闻言,欧阳骁面露凶色,瞪向她的眼神几乎想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然而,柳倾城却毫不在意,她从袖子里掏出一柄小巧的匕首,抵住了欧阳骁的胸口,手中一用力便刺破了他的衣衫,扎入了骨肉之中。
欧阳骁感觉到胸口一阵刺痛,他垂眸看去,发现胸前的衣衫氤氲出些许红色,流血了。
他因疼痛而张大嘴巴大口的呼吸,但碍于在柳倾城面前他想要保留一丝身为男人的尊严,便紧咬着嘴唇不肯呼痛求饶。
柳倾城淡笑着看着他强忍疼痛的模样,沉声说道:“我不是阿璟,他嘴上虽然说着恨你去死,但是他毕竟还是会手下留情,但我可不会。你先前扎在阿璟胸口的那一刀,我现在就还给你。”
说着,她手上加大了力气,将匕首刺入欧阳骁的胸口更深一分,这次欧阳骁被那股锥心蚀骨的疼痛感折磨的闷哼出声,豆大的冷汗从他的额前渗出,沿着脸颊轻淌而下。
“这种滋味不好受吧?依你那变态的性子,当初只怕折磨阿璟的手段比我现在对付你的还要残忍千百倍,如今你可感受到了他的痛苦?”柳倾城狞笑着旋转手中的匕首,笑看着欧阳骁痛苦的弓起身子,欲死不能的模样令她心中感到一丝宽慰。
柳倾城见他痛苦的无法应声,不复方才的嚣张模样,她接着说道:“我本来不想再见到你,但是你每天寻死觅活的令人无法安生行军,我就只好出面了。今天这一刀,完全是你自己作的,不要怪别人。”
欧阳骁用仅能活动的左手吃力的握住了柳倾城持刀的手腕,他断断续续的沉声说道:“杀、杀了我,你动手啊!”
他想要用力将柳倾城的手往自己的胸口方向按下去,但是他此刻被两处伤口折磨的完全丧失了力气,他所做的只能是在最后的关头、在柳倾城的面前保持自己的最后一丝尊严。
柳倾城听到他的话,笑着缓缓的抽出了匕首,道:“我下手很有分寸的,不会让你死的。若是这么轻易的让你解脱,那些被你坑害的人肯定会觉得不够痛快。”
说话间,月黛已经将军医请了过来,见到欧阳骁的胸口又多了一处伤口,再见到柳倾城手中染血的匕首,他不用多问便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柳倾城为军医让出空间,起身站在一旁,吩咐道:“给他的伤口包扎好,不要让他因失血过多而死了,另外他的右手我看阿璟给他挑断的筋脉还不够彻底,把他的手彻底给我废了。”
说话时,她的声音异常冰冷而坚决,态度不容人有任何异议。
那名军医听了也不敢多问,听说是王爷亲自将欧阳骁的手筋挑断的,所以他在听到柳倾城的吩咐后也不敢多加质疑,点了点头便从医药箱中拿出几根银针,冲着欧阳骁无力垂在身侧的右手臂上的伤口扎去。
只听一声异常悲惨的哀嚎声,欧阳骁原本还有些知觉的右手彻底失去了动弹的能力,他疼的蜷缩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便晕厥了过去。
月黛见状又是觉得痛快又有些担心,他看向柳倾城,道:“王妃,这么做他会不会受不住而死了啊?”
“断条手臂而已,至于会死吗?你没看到小溪被他害成什么样了?你师兄也差点被他害死,你这会儿心疼个什么劲儿?”柳倾城白了他一眼,又瞄了一眼晕死在地上的欧阳骁,随即转过身离开了。
月黛看着欧阳骁胸前的血迹,想起他在浣月国时见到师兄奄奄一息的情景,心中那一丝顾虑便烟消云散了。
他拍了拍军医的肩膀,说道:“简单包扎下,保证他别死掉就行了,其他的你也不必多管。”
军医了解的点了点头,开始为欧阳骁处理伤口。
而月黛则轻松的吁出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可算消停一会儿了,真是要把人累死。”
正在他小声抱怨的时,前方的队伍突然起身整队,看起来像是要出发的样子。月黛连忙跑过去查看情况,只见欧阳璟正从一名太监的手中接过一卷黄色的圣旨,他露出一抹轻松的笑容:终于可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