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纵马疾行,柳倾城也紧跟在他的身边,等到两人甩开大军有一段距离之后,欧阳璟才再次开口说道:“他毕竟是皇子,圣上派人寻觅他多时,论情论理都该让他们父子见上一面,否则对圣上也是不公平的。”
“那我只问你一句话,在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之后,你对欧阳骁可还有一丝心软?”柳倾城知道欧阳璟曾对他心软过多次,手下也留情过多次,她不由得担忧欧阳璟会再次因心软而放过欧阳骁这个祸害。
而这次,欧阳璟却斩钉截铁的摇了摇头,给出了她答案:“从他伤害小溪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不再是当初和我一同玩耍的小皇子了。而那么多年的兄弟情谊,也就此烟消云散。”
“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柳倾城长长的吁出一口气,心情轻松了不少,道:“本来还觉得有心事未了,这次沈白衣帮了大忙,将欧阳骁抓了回来,这次可算是真正的有个了结了。”
欧阳璟淡淡的应了一声,伸出手握住了柳倾城的手掌,道:“没想到这一年多的时光,竟然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幸好你还在我身边,一路相随。”
“哎呀,肉麻肉麻。”
柳倾城虽然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但是却收紧了手掌紧紧握住了欧阳璟的手,清丽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靥。
虽然欧阳骁的落令大家都觉得轻松许多,但是有了他的存在,回京的路途就变得曲折而漫长,似乎永远都回不到京城。
这天晚上,月黛又是满脸倦容与无奈的回到了临时扎起的营帐之中,呆坐在角落里双手托着腮一言不发的生闷气。
见到他露出如此神情,柳倾城就知道他一定又是在欧阳骁的面前受气了。
她不由得轻笑道:“月黛,你之前惩治坏人的意气风发去哪里了?怎么见了欧阳骁,就像耗子见了猫一样?”
听到她又在调侃自己,月黛又重重的叹了口气,道:“还不是因为师兄下令要好生的照看他,我想动手惩治他一下,但他见我举起手来就开始夸张的装晕装死,要么就鬼哭狼嚎的指责我对他不敬,你说我怎么办?”
闻言,坐在一旁烤火的妙玲掰了两下拳头,只把自己的关节弄得咯咯作响,她狞笑一声,道:“这么嚣张,看我过去整治他一下!”
“诶,别去了,我怕你真的把他整死。”柳倾城手疾眼快的拦住了她,劝解道:“我们距离京城还有百里之遥,这么多天都已经忍受过去了,也不差这一百里路。”
月黛闻言仰天长叹:“天啊,谁来救救我啊!居然还有一百里路,按照我们现在的行军速度,还得三天才能回京,我估计这三天我就被他折磨死了!”
“他不就是绝食吗?三天也饿不死他,就把他晾在那里不管,就行了。”柳倾城见月黛满脸悲怆的情绪,心有不忍,开始帮他出主意。
“他不单单是绝食啊,他是在那里不停的咒骂师兄,骂的特别难听,这让人怎么能忍?!”月黛咬牙切齿的说道,“就算给他点了哑穴,他也只能安静那么片刻,我是一刻都不想听他说话,一眼也不想见到他!”
柳倾城见他饱受折磨的模样,不由的心生同情,笑道:“欧阳骁确实是个难缠的人物,否则你师兄也不可能将看管他的重任交给你。为了你师兄的叮嘱,你就再忍受几天吧。”
“我忍受这些不算什么,只是我不明白师兄为什么要我好好照顾他?欧阳骁坏事做尽,他凭什么要受到照顾啊?师兄就是对故人心太软,狠不下心来。”月黛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他搞不明白欧阳璟的用意。
柳倾城挑挑眉头,笑道:“欧阳骁如此嚣张,也只是强弩之末,为自己壮壮气势而已。你师兄让你照顾好他,不过是想让他以最健康的状态迎接自己的末日,想到这个你会不会好受点?”
一个人在最好的状态迎接自己的末日审判,想想的确很是残酷。
经过这一番提醒,月黛不由得心情大好,连连点头笑道:“若真是如此,那我就算再煎熬个十天半月的也是值了。”
见他没头没脑的笑了起来,柳倾城无奈的摇摇头,她四下张望一番,发现营帐中没有欧阳璟的影子,她不由得问道:“对了,你师兄人呢?好像用过晚膳之后就没见到他。”
听到她的提问,月黛哦了一声,回答道:“师兄好像去找欧阳骁了,他还吩咐不准我跟着,也不准其他人靠近,所以我就没去。”
“这么神秘?”柳倾城奇怪的皱起眉头,她想去一探究竟,但转念一想这其中涉及到许多事,她不想再见到欧阳骁那苦大仇深的模样,便放弃了前去打听的念头。
她还是将这堆麻烦事交给欧阳璟处理吧,奔波这么久,她该好好的享受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