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璟淡笑着摇摇头,道:“人多口杂,我不想他人议论我的相貌。”
“我见过你面具下的脸,应该很招女孩子喜欢,你难道喜欢别人在背后叫你丑王?”柳倾城不解地问。
欧阳璟定定地看着她的双眸,认真地说道:“你当真与众不同,旁人见了我男生女相,必定出言讥讽。”
“我明白了,如果被有心人利用的话,就能以此来引导舆论,后果往严重里想,甚至会动摇你在军中地位。”
“正是。”
欧阳璟淡笑着握住她的手,这动作有些突然,柳倾城直觉想要挣脱,奈何她却似被勾了魂移不开眼睛,手也定定地被他牵着。
一时间,摇晃的烛影中满是暧昧,两人的距离也逐渐缩短,直至消失在相贴的唇齿之间。
不同于第一次的粗暴狠戾,这次的吻多了几分温柔与甜蜜,还有难以言语的幸福。
柳倾城缓缓地闭上眼睛,细细体味着唇齿间独属于欧阳璟的柔情蜜意。
她已经弄不清楚是从何时开始,她在这个男人面前再也无法做回真正潇洒的红月,而是多了一份她从前最为缺少的乖顺。
舌尖齿瓣交换着彼此最为私密而真挚的温情,辗转缱绻,直至身旁的烛花爆起发出“啪”的一声,两人才结束这恋恋不舍的一吻。
欧阳璟一手捏住柳倾城的下巴,令她无法逃避自己的目光。
他的声线低沉而沙哑,在昏暗的烛光中显得格外性感:“将你的心事告诉我。”
这样的言语令人难以拒绝,柳倾城眼神迷离地看进他黑墨似的眸子中,嘴唇动了动,却还是将徘徊在唇边的话语咽了回去。
想到与柳佑宰的三月之期将至,她马上就能逃离这个牢笼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她不想因为一时的意乱情迷而失去后半辈子的自由。
她垂下眼,避开欧阳璟审视的目光,摇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有些想家。”
直觉她一定有事瞒着自己,但早已深知她的倔强脾气,若是硬逼恐怕只会令两人关系变回原来剑拔弩张的形势,欧阳璟轻叹口气,选择妥协:“等你想说了,再来说与我听。”
柳倾城只是淡淡地点头,没有再说。
当晚,欧阳璟想留宿在翊荷居,却被柳倾城拒绝了。
她像当初洞房花烛夜时一样,将欧阳璟无情地推到门外,然后重重地关上了房门。
看到房内瞬间变得黑暗,站在门外的欧阳璟再次叹了口气,看来若想真正抓住她的心,还是不能操之过急。
也罢,来日方长,他不信朝夕相处久了,她的心还能如磐石一般无所动摇。
欧阳璟淡笑一声,摇摇头离开了翊荷居。
没有了陆辛的为难,也没有了欧阳溪的作弄,柳倾城突然觉得日子安静不少,竟然有些不习惯。
妙玲吵嚷着要搬去京郊的大宅子去住,欧阳璟也不好勉强,便容了她去。
于是,柳倾城最悠闲自在的时光就在璟王府与妙玲的府邸中交替度过了。
这日,她从妙玲府中返回王府的路上,马车突然被人喝住。
她掀开车帘向外看去,原本明媚的心情瞬间变得阴沉下来,只见车外站着的人正是一脸邪痞笑容的欧阳祁。
“今日万里无云,最适合湖上泛舟,不知在下可否有荣幸,邀柳姑娘同游呢?”
柳倾城知道他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想都没想就连声拒绝。
谁知欧阳祁满脸笑容地走近几步,道:“在下早就知道柳姑娘会拒绝,所以特准备了一桌好酒好菜招待姑娘。若姑娘不肯赏脸,那在下只有去父皇在御花园设宴款待姑娘还有璟弟了。”
他这是在威胁!
柳倾城咬咬牙,想狠心拒绝,奈何转念想到若他真的到御前告发代嫁之事可能会引起的后果,她只能忍住心头怒气,冷哼一声跳下马车,对马夫叮嘱几声后,跟着欧阳祁离开了。
“在下就知道,姑娘一定会赏光的。”
欧阳祁笑的满脸春风,故意亲昵地与柳倾城肩并肩地走在街上。
柳倾城在心里暗骂他真不要脸,面上却只能保持着淡淡的表情,拉开与他的距离。
所谓湖心泛舟,不过是欧阳祁的一个借口。
他领着柳倾城一路来到太子府,府中有一条人工造就的湖泊,中心有一凉亭,需要泛舟而至。
柳倾城不情不愿地随他坐上小舟,来到凉亭中,果然发现已有一桌丰盛的酒菜。
她略有迟疑地看向欧阳祁,心想自己毕竟是欧阳璟的王妃,纵然他再放肆,也不可能明目张胆地对自己胡作非为。
欧阳祁似乎瞧出了她的心思,笑着坐下,道:“姑娘请坐,纵然我在你心中已是卑鄙龌龊之流,却断不会轻易伤了我心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