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赶紧醒过来,我说话不算数,我后悔答应你了!你要是不醒过来,什么狗屁承诺,我才不会帮你去做!你听到没?”
“……”
带着哭腔的话断断续续地从房间里传来,陆辛却越听越得意。
尽管欧阳溪的万般阻拦,她还是带着尖酸刻薄的笑踢开了房门。
“柳倾华,没想到你也有伤心的时候。”
陆辛快步走到榻边,居高临下地睇着满脸泪水的人,笑道:“听说你得了皇上的封赏,怎么不回王府显摆一下,却来到这里哭得稀里哗啦的?”
怕扰了妙玲休息,柳倾城压抑住心中的怒火,冷冷地说道:“我不想跟你吵,请你出去。”
陆辛冷笑一声,转而将目光投向正在昏睡中的妙玲。
见她面色惨白,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样,她笑得更加嚣张:“你是在为她哭?看她不人不鬼的样子,恐怕以后还有你哭的时候呢。”
“你给我闭嘴!”
柳倾城倏然站起身来,扬手给了陆辛一个耳光,她面上的纱巾被掀落在地,伤疤骤然暴露在光天化日下。
陆辛惊诧地捂住自己的右脸,恨恨地盯着柳倾城,甩手想要回击一掌,手腕却在半空中被人牢牢握住。
“捂住伤疤就能让人忘了你丑陋的面容吗?”柳倾城恶狠狠地逼近,冷笑道:“你不知道,你的心比你的脸还要丑上千遍万遍,单单见到你,就让我恶心!”
“柳倾华,你欺人太甚!”
陆辛气得脸色通红,用力想要挣脱手上的束缚,却根本使不上力气。
这时,欧阳璟闻讯赶来,看到眼前场景,头疼的感觉又回来了。
他沉声呵道:“你们在做什么?”
听到熟悉的声音,陆辛如遇救星,急忙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转头看向欧阳璟:“王爷,您看到了,她欺负辛儿。”
柳倾城倔强地抹去眼角的泪痕,不希望被欧阳璟发现自己的脆弱。
她冷哼一声甩开陆辛的手,力道大的让对方踉跄了几步摔倒在地,她冲欧阳璟挑眉笑道:“她没说错,我确实在欺负她。”
一直站在旁边未曾开口的欧阳溪,听到柳倾城的话后,不由地露出几分惊讶之色。
她冲哥哥无声地摇了摇头,没有出面帮陆辛说话,这次确实是她太过分了。
欧阳璟也早已料到几分,只是大步走到陆辛面前将她扶起。
陆辛满脸得意神色,本以为王爷会如同往常般站在自己这边说话,没想到她却听到对方冷冷地说道:“不要再闹了,跟本王回府。”
“王爷!”
她还想再说什么,却没想到欧阳璟目光犀利而冰冷,竟不容她再有任何辩驳。
欧阳璟两手分别拉着陆辛与妹妹向屋外走去,待走到门口时,他顿了顿脚步,回头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眼圈泛红的柳倾城。
有太多的话想说,却不知如何说起。
良久,他轻启薄唇,只说了一句话。
“在这等着我,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当一行三人回到王府时,府中所有下人都议论纷纷,不知辛妃与郡主又在搞什么名堂,以致方才进宫受赏的王爷现下眼神冷冰冰的。
书房内,看着哥哥坚毅又冷漠的背影,欧阳溪诺诺的向前两步,想要开口解释,话到嘴边,却被欧阳璟责备的眼神给吓了回去。
陆辛察觉到事情不妙,但方才柳倾城钳制住自己咄咄逼人的样子,她相信欧阳璟也一定看在了眼中。
按以往的经验,她坚信欧阳璟肯定会站在自己的立场上。
于是,她上前挽住欧阳璟的胳膊,娇嗔含怨地说道:“王爷,方才您也看到了,是柳倾华她咄咄逼人在先,而且当着您的面肆无忌惮地欺负辛儿。”
说着,她仰起头侧过脸,脸颊上的手掌印还鲜明可见。
“您看,她还动手打了辛儿,实在欺人太甚了!”
欧阳璟冷睇了她的脸颊一眼,强硬地拂开她的胳膊,道:“她动手打你,本王相信自有她的道理。”
冰冷不带任何同情的话语,让陆辛如遭雷劈,她不可置信地望着乌金面具下那双冷若冰霜的眸,眼神似乎像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妙玲与王妃情同姐妹,又共经生死,眼下妙玲昏睡不醒,王妃伤心在所难免。若不是你不分场合肆意胡闹,王妃又怎会在妙玲的病榻前与你大动干戈?”
欧阳璟负手而立,转而将目光移到欧阳溪身上,语气严厉地问:“妹妹说说看,本王此番分析对是不对?”
单看一眼那严厉的眼神,欧阳溪就感觉到鼻头酸涩。
纵然她从小就受尽哥哥宠爱,但自己偶有过分之举时,哥哥就会摆出那种既严厉又无奈的表情教训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