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发生了什么,柳倾城先跑到床边掀开被褥,却没曾想看到一具身体僵硬、表情狰狞的尸体!
丝毫没有心理防备,柳倾城被吓得直想骂娘。
冷静下来,她便知道这肯定是妙玲的恶趣味!
她转身朝正在屋内缠斗不休的两个身影走去,也顾不得看清究竟哪个是欧阳璟,便随手从腰间掏出她用来防身的药酒冲两人洒去。
药酒滴入眼中火辣异常,欧阳璟闷哼一声,急退两步倚在门上,不知该如何处理。
而另外一个人影似乎也受到了迫害,赶紧停止争斗,运起轻功坐在房梁上,不停地揉搓眼睛。
见欧阳璟捧着面具强忍着疼痛,柳倾城明白方才肯定也是洒到了他身上。
她急忙跑过去,问道:“喂,你没事吧?”
“你胡乱洒的是什么?眼睛很辣。”
“是药酒……”柳倾城见他难受的厉害,急忙说道:“你快摘下面具去前面找老板要点清水洗一下。”
“……本王看不清路。”
几个字,欧阳璟说得咬牙切齿。
“哦哦,那我扶着你去。”
说完,柳倾城把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扶着他向前院走去。
正当两人在院中杂草间艰难前行时,只见一抹人影自两人上空如鬼魅般飘过,眨眼间已来到茶棚的后门处。
柳倾城与欧阳璟加快脚步,进入店内时,发现一个身穿碧色衣裙的女子正趴在水槽处大呼小叫地清洗眼睛。
此刻也顾不得别的事,柳倾城不由分说地将欧阳璟的面具扯了下来,一时间店内的几人全部惊呆了,就连趴在水槽边洗眼的妙玲也停止了夸张的呼喊。
欧阳璟眯着双眼,看不清所有人的表情,他迷茫地问道:“出了何事?”
怔愣半响,柳倾城指着他的脸吃惊地说道:“你的脸……”
此刻才意识到自己的面具已经不再,欧阳璟立刻用宽大的袖袍遮住脸颊,只习惯性地露出双眼。
殊不知,正是这一举动引来茶棚内所有人的大笑声。
柳倾城一手捧着肚子,一手指着对自己的情况一无所知的欧阳璟,笑得说不出话来。
只见欧阳璟的双眸红肿不堪,上下眼皮鼓胀起厚厚的红包,看上去活像是经过熏煮加工过的小红馒头被硬生生地安在眼睛的位置。
柳倾城打趣道:“果然是丑王啊,还真是丑得一塌糊涂!”
双眼已经肿的失去大部分知觉,欧阳璟只得用手微微触摸,没想到竟肿胀到如此夸张的地步,他沉声喝道:“你竟敢侮辱本王!”
“哈哈哈哈,我也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别生气。”
柳倾城走上前去,将欧阳璟遮挡脸颊的袖子按下去,这才借着烛火之光第一次看清了这个男人的脸。
忽略到他红肿不堪的眼睛,他挺拔的鼻梁、迷人的薄唇再加上完美的脸部线条,怎么看也是一枚帅哥,那他为何要日日以面具掩面呢?
难不成是想学习兰陵王吗?
百思不得其解的柳倾城扶起欧阳璟朝水槽处走过去,已经清洗完毕的妙玲识相地让了路,好方便欧阳璟清洗眼睛。
清凉的水流过火辣的双眼,确实起到了作用。欧阳璟侧过脸,好让水能冲刷过更多的地方。
虽然他双眼红肿,但借着茶棚内的烛火光亮,柳倾城还是能看清他卷翘的长睫,不禁在心中啧啧称叹,这样尝尝的睫毛实在令女人都会嫉妒。
柳倾城看得正出神时,肩膀突然被人从背后重重拍了一下,她皱眉回头看去,果不其然一张被放大的笑脸就近在咫尺。
“喂,我说你跟别人打招呼都要以这么诡异的方式吗?万一我不小心和你亲上了,我岂不是吃亏了?”
柳倾城抬起手指按在妙玲的额头上,手指发力将她快要挨到自己鼻尖的脸推到安全距离以外。
“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再来找我的。”
妙玲旋身坐在一张方桌上,嬉笑道:“方才我给你准备的惊喜,你喜欢吗?”
“为何不让他入土为安?也就只有你这种恶趣味的人会觉得戏弄死者是一件很有乐趣的事吧?”
想起方才那一幕,还心有余悸,柳倾城蹙起眉头,显得有几分不悦。
妙玲不以为意,悬在半空中的两腿不停地来回踢着,用下巴指了指正在洗脸的欧阳璟,道:“他是什么人?看起来怪怪的,不像好人。”
听到这话,一旁的老板怯生生地跑到妙玲身边,弯着身子小声道:“姑奶奶,话不能乱说啊,那是朝廷派到泉州治理疫情的璟王爷,是不折不扣的大好人啊!”
“要你多嘴!”妙玲横眼一瞪,扁扁嘴不屑地说道:“当官的本来就没一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