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能拿她如何?
明知道她代嫁入府欺瞒自己,明知道她总是故意与自己作对,明知道她做了很多有违规矩的事。
可他在知道一切后,反而无法狠下心来对待她,这是老天在捉弄自己吗?
柳倾城被他灼热而复杂的目光盯得有些难受,她握住他的手腕准备移开,却没想到下巴突然传来一股强硬的力量,一时无法反抗。
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一股异常滚烫的气息扑面而来,欧阳璟火热的唇贴附上来,在她的唇瓣上辗转欲要深入探索。
脑部的神经似乎断了一般,柳倾城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直到他冰凉的面具不小心擦划过脸颊的伤口,带起的刺痛感才将她的意识唤醒。
她双手抵在欧阳璟坚实的胸口,想要用力将他推开,却惹得对方将自己搂的更紧,火热的唇舌开始在她的口中蛮横地攻城略地。
情急之中,柳倾城用力一咬,咸涩的液体瞬间在唇齿中弥漫开来。
欧阳璟吃痛地蹙起眉头,却没有立即撤身,反而用被咬破的薄唇轻柔地触碰着令他着迷的唇瓣,流连地不肯离开。
柳倾城微醺着双眸打量着此刻温柔万千的欧阳璟,他的睫毛长而浓密,从这个角度看,依稀可以看到面具下挺拔的鼻子和平整的肌肤,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丑陋。
在她唇上轻啄良久才恋恋不舍地放开,欧阳璟揽着她的双肩,在她的脸颊上落下轻柔的一吻。
“本王该拿你怎么办?你告诉我——”
他的声音因染上情-欲而有些沙哑,带起一股酥麻的奇异感觉。
柳倾城垂着眼,盯着他唇上的伤口,下意识地舔了下自己的嘴唇。
殊不知这一小小的举动看在欧阳璟眼中,如同一剂催情迷药,若不是唇上的疼痛提醒他要保持理智,那么此刻恐怕他就要将她压在身下了。
欧阳璟坐在柳倾城身边,从袖口里拿出一个小巧别致的白玉瓶,一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看向自己,另一只手拿着小瓶挪到她脸颊的伤口处,为她上药。
柳倾城干咳两声,闭着眼道:“自从认识你之后,我就总是受伤,以前可是没人能伤的到我。”
难得见她这么乖巧,欧阳璟的语气也放缓了些,道:“先别说话,弄疼了你本王可不负责。”
嘴上虽然这样说,但他上药的动作异常轻柔,甚至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见她蹙起眉头,还以为是自己弄疼了她,连忙问道:“还是很疼吗?”
“没,我就是想去上厕所,酒喝多了,你快点。”
柳倾城冲他吐吐舌头,感觉差不多了就打开他的手臂,头也没回地跑出了房间。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独坐在榻上的欧阳璟轻叹了一声,手不自觉地放在被咬的唇瓣上,心中的怒气已尽数消散。
难道自己真的喜欢上她了?
轻笑一声,他放下手缓缓抚摸着榻上艳红的锦被与床褥,久久没有出声。
不一会儿,柳倾城回来了,她借着上厕所的机会已经想好了回到房间后就好好和欧阳璟解释一下,要不然两个人总是见面就吵也不太像话。
只是,还没等她将准备好的开场白说出口,欧阳璟已经抢先一步开了口:“本王心平气和地跟你说一件事,你千万要记在心上。”
看他如此郑重其事的样子,柳倾城走到他面前,问道:“什么事?”
“欧阳骁,离他远一点。”
“说到底你还是大男子主义,我……”
“不是你理解的那样,本王问你,你觉得欧阳骁为人如何?”
想起月华下他出尘清淡的样子,柳倾城笑道:“谦谦君子,看起来云淡风轻的,这种人难道不适合做朋友?”
欧阳璟似乎预料到她的答案般,淡笑着摇摇头:“他虽日夜纵情笙歌,却有许多朝臣支持他议政,你可知为何?”
“呃,太子无能?”
“并非如此,此间事情纷繁复杂,本王很难解释。不过,有些东西是很难通过表面所见所闻来判断的。”
欧阳璟从榻上起身,双手负在背后抬脚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时他又不放心地转过头叮嘱了一句:“表面温和无害之人,往往是最危险的。”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只剩下柳倾城静立在房间中沉思良久。
翌日清晨,璟王府来了一位贵客。
“骁王爷请稍后,王爷他马上就好,这是今年新采的雨前龙井,您尝尝味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