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子僵了下,目光下移,落在他紧紧抓着她的那只手上……
片刻后,才收回思绪,摇头轻笑,“没有,你不是把我的手拉开了吗?”
司徒凌枭松了口气,抓着她的手却舍不得再放开,只是沉默地凝视着她,仿佛有很多话要说,却一句都没有说出来。
她削好了一个苹果,切成了几个小块递给他,“你先吃着,我去看看你的病情记录。”
“晚点再看也不迟,”他接过苹果,视线却仍旧锁在她脸上,“陪我多待一会儿,可以吗?”
路瑗的脚步瞬间滞住。
她又何尝不想陪他多待会儿?
只是一想到他的病,想到煞离开前说的话,想到那个十天的约定……她就觉得心乱如麻,也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司徒凌枭。
咬了咬牙,她终究是狠心开口,“司徒凌枭……我们已经离婚了。”
司徒凌枭的脸色瞬间就灰败了下去,“路瑗……”
她深吸了口气,故作轻松的语气,“不管怎么样,我们中间始终是空了这两年,就算你想要重新追求我,至少也得给我一点时间,对不对?”
司徒凌枭动了动唇,却没有发出声音。
“而且,如果你真的还想跟我在一起,起码得先好起来吧。”路瑗咬着唇,心如刀割,脸上的笑却分毫未减,“虽然我对自己的医术有信心,但是也得病人配合才行。”
他终于松开了手,凝视着她的背影,缓缓吐出一个字,“好。”
路瑗心底松了口气,走到门口时却听到他的声音从身后飘来,“如果我真的能好起来,你会回到我身边吗?”
路瑗狠狠掐了下自己的手心,强逼着自己将眼角的泪压下去,“也许吧。”
也许?
司徒凌枭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但是他也知道之前他提出离婚,实在将她伤得太深,所以她会犹豫,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面对他提出的和好,她没有直接拒绝,已经是极为难得。
走出病房后,路瑗的眼泪瞬间就滚了出来。
司徒凌枭现在的状态,比起她上次见到的时候,很明显地好多了,可她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因为她知道,那是煞的功劳。
煞是在用这种方式,向她表达他的诚意和决心,同时也在向她施威——他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告诉她,司徒凌枭的命就掌握在他手里。
一旦她背叛,他就会立刻断掉司徒凌枭的治疗。
只是,面对司徒凌枭的突然好转……难道,傅云辙没有怀疑吗?
就在这时,傅云辙刚好跟乔楚买了饭回来,路瑗听到两人的脚步声,立刻就抹掉眼泪重新站起来。
尽管如此,傅云辙还是看出了路瑗哭过,不自觉皱了下眉头,“怎么哭了?”
说完转头乔楚去给司徒凌枭送饭,然后将路瑗带到旁边的医生办公室里,开门见山道,“你跟他吵架了?”
路瑗摇摇头,“我想看看他这段时间的病情记录,包括做了哪些治疗,用了那些药。”
傅云辙眯起眼略带审视地看着她,“他用过什么药,你不是很清楚么?”
路瑗心里一惊,反问的话到了嘴边,却又被她生生吞了下去。
“司徒凌枭现在用的是你那些朋友,也就是那个研究小组送来的药。”傅云辙见她似乎真不知道,眉头渐渐皱了起来,“据说是你们共同研制出来的,难道你不知道?”
她那些朋友……asf小组?
可是,她被煞带走的时候,他们还没有丝毫头绪,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研制出能够压制先天性心脏病的解药——
除非,是煞给他们的。
想到这里,路瑗立刻走到一边,给kemmy打了个电话确认。
“谢天谢地,lynn,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电话里传来kemmy兴奋不已的声音,“我跟你说,你上次寄来的那些细菌,真的可以抑制你前夫的心脏病,现在他的病情已经好了很多了……”
她寄去的病菌?
路瑗似乎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给他做手术?”kemmy完全没注意到她这边的沉默,“虽然那种新品种的细菌效果很好,但毕竟没法根治,你还是尽快回来吧。”
路瑗咬了咬唇,轻声答道,“我已经在医院了。”
“什么?”kemmy大喜,“那我现在过来?”
路瑗赶紧说道,“不,不用了。我……想跟他单独待一会儿。”
“呸,见色忘义的家伙!”kemmy冷哼,虽然十分不满,却也理解她的心情,想了想还是道,“lynn,如果你真的还喜欢他,就别再计较那么多了。”
路瑗没吭声。
kemmy忍不住叹了口气,“别再折磨自己了,你明明是在意他的。否则,又怎么会那么在乎他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