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隐约记得,十年前也曾听到路瑗说过这句梦话,当时只以为她是在煞风被吓怕了,所以并没有多想。可是路瑗现在已经脱离煞风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还会说这样的梦话?
还有她说的那句没有背叛,到底是没有背叛谁?是他,还是煞?
司徒凌枭忽然很想将眼前这个女人的脑袋叫起来问个清楚,但他知道这根本不可能,因为这个女人不会对他说实话,至少现在不会。
用她的话说,这是时候未到。
所以最终,司徒凌枭只是不动声色地放开路瑗,然后起身去休息室点了根烟。
硬邦邦的凳子自然没有司徒凌枭的肩膀来得舒服,路瑗睡了没几分钟就醒了,迷迷蒙蒙睁开眼,发现司徒凌枭不在座位上,只当他是去接电话了。
正好她对这格局也不怎么感兴趣,于是也起身去了趟洗手间。
从洗手间门口回来的时候,恰好便看见休息室里,正站在窗口抽烟的男人。她刚想走过去,忽然看到男人脚边已经有好几个烟蒂,不由得微微一怔。
直觉告诉她,司徒凌枭此刻好像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她皱眉思索了片刻,想不出会有什么事情,能让这个权倾亚洲的男人都感到烦躁。
正准备迈腿朝他走过去,却忽然看见侧门里又走出个人影,让她蓦地便收住了脚步。
那是个年轻的男孩,金发碧眼,一身深黑燕尾服,看起来绅士而高贵,以至于路瑗差点就以为自己看错人了。但是男孩那张脸,她相信自己不会认错——veblen。
司徒凌枭听到脚步声,以为是路瑗,掐灭了烟转过身。
然而看清来人之后,漆黑的瞳孔微微眯起,流露出冷冷的嘲讽,“你居然还敢出现?”
“哦?我为什么不敢?”
路瑗听到v的回答,不由得微微挑了下眉。
她早就猜到这个veblen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否则怎么可能会知道司徒凌枭,还知道给她发短信提醒她司徒凌枭查她的事情?
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敢用这种语气跟司徒凌枭说话,看来这个人绝对不只是心机深沉那么简单。
司徒凌枭尚未说话,veblen却主动上前一步,拉近了他们俩人的距离,“还有兴致来看歌剧,看来你真的没有把我上回的警告听进去!还是说,你的公司已经放弃在m国上市了?”
虽然v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是路瑗耳力极好,还是将他的话听得一丝不落。
她不由得微微皱起眉来。
veblen到底是什么人,明知道司徒凌枭是凰城的总裁,还敢这么威胁他?
就在这时,里面忽然传来一声惊呼,路瑗立刻探出脑袋看了眼,却见司徒凌枭竟然直接反抓着veblen的手臂,然后猛地用力卸了下来!
路瑗的唇角不由得抽了抽,这个男人下手还真狠……恩,跟她有得一拼……
“你,你居然敢伤我?”
veblen的声音带着丝气急败坏,看向司徒凌枭的眼神,也不复刚才的倨傲。
他好歹也是练过跆拳道的人,可是刚才这个男人一出手,却根本没有他还手的余地,可见这个男人身手有多好!
“伤你又如何?”
司徒凌枭冷笑,不但没有放松力度,反而狠狠踩在veblen手上的胳膊上,居高临下望着他,“我不仅能伤你,也能伤你的父亲,而且还没有人敢来追究,你信不信?”
veblen猛地瞪大眼,“司徒凌枭,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
司徒凌枭仍旧冷笑,随即弯下腰,贴在veblen的耳边压低声音说了一句话,紧接便见veblen的脸色彻底白了。
考虑到某个女人还在里面,司徒凌枭并没有继续为难veblen,放开他后,理了理自己的衣襟,才冷冷说道,“我今天不想动手,所以算你走运。好好享受你最后这几天的健康生活吧。”
直到司徒凌枭转身走进歌剧厅,路瑗才不动声色松了口气,看了眼休息室里,满脸痛苦趴在地上的veblen,眼里闪过一丝同情,却并没有走上去扶他。
虽然她现在还不知道这个veblen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是司徒凌枭绝对不是那种看谁不爽就会动手的人。
只有做了不可饶恕之事的人,才会逼司徒凌枭亲自动手。而他一旦决定了要动的人,就是总统也保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