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原始森林就像一张巨大的地毯,给连绵的大山铺上一层永不褪色的墨绿。偶尔一阵剧烈的山风拂过,墨绿的地毯此起彼伏,宛如汹涌的波涛,在风声的嘶吼中展示自己强健的肌肉,诠释大自然那无以伦比的力量之美。
缠绵交织的枝叶遮天蔽日,给丛林深处打上幽暗的烙印,一群身着丛林迷彩服的不速之客在幽暗中呈蛇形疾步而行,他们头戴结草环、脸涂七彩妆,人与人之间间隔约5米,没有人说话,只听到轻微的气喘声和踩踏枯草的“喳喳”声。
来到一处小山坡,走在最前面的陈云峰忽然停下脚步,将手中比巴掌略大的仪器揣入衣兜里,抬手对后面跟来的人做了一个“停”的手势,而后小心翼翼的扒开齐胸高的杂草,从怀中掏出望远镜往山坡下方望去。
山坡顺势缓缓而下延绵约500米,一块被木制房子围成一个巨型四合院的长方形场地进入眼帘,场地四周三三两两的散布着荷枪实弹的武装人员,空地上停着一架直升机、两辆大卡车和四辆小轿车。十几个大汉来来回回的往大卡车上搬运着一箱一箱的东西,其中一辆白色小轿车旁边站着七个人,正在热烈的交谈着什么。
陈云峰对交谈的人挨个儿逐一观察,很快,左额长着一颗大肉瘤的家伙进入视线。
那家伙果然在这里!
陈云峰有些激动,冲着望远镜里那张笑的异常灿烂的肉瘤脸咬牙切齿:以为躲在这里就安全了吗?要不是白天,而且你们还有直升机,老子真想现在就干掉你。
陈云峰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张肉瘤脸在那里谈笑风生,就像见到一块抹了毒药的粉嫩小鲜肉,除了流着哈喇子干瞪眼之外,不敢下嘴。
在那人的脸上稍作停留,他又看向别处。
场地的左前方有个进出口,也是整个四合院唯一的进出口。进出口与一条往东南方向蜿蜒的公路相连,旁边矗立着一座高约20米的木制哨塔,哨塔上有一挺重机枪,两个探照灯及一些防御工事,三个荷枪实弹的男人正靠着护栏闲聊。
左侧还有一个比哨塔略矮的山坡,距哨塔约40米距离,草高树密,坡式陡峭,和坡下的平地成110度左右的夹角,是个绝佳的狙击之地。
而场地右侧的地势则较平缓,虽然草丛高深,但树木稀少,虽能藏人,却没什么掩体。
缓缓放下望远镜,陈云峰转过身来,对矗立在身后的侯朝平沉声道:“猴子,叫他们靠拢一点,我有话说。”
众人靠拢后分前后两排席地而坐,陈云峰蹲下身体,习惯性的抬起左手凑到嘴边,冲着食指上那颗醒目的铂金大戒指哈了口气,接着在衣服上擦了擦,这才低声道:“弟兄们,我们爬山涉水、日夜兼程的赶了17天,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们来这里的任务是什么,你们也从没问过我,我很高兴,因为你们把‘隐组’铁的纪律深记于心······”
说到这里,陈云峰下意识的顿了一下,目光扫过一张张咧嘴斜脸的面孔······他们分明在强忍笑意,而且忍得异常难受。
陈云峰顿觉脸皮子发烫,恼火地道:“强调‘隐组’纪律是惯例,等你们当了教官,也会跟我一样老僧常谈!有什么好笑的?笑个球。”
众人赶紧正襟危坐,只是那五彩斑斓的脸,依旧扭曲的让人叹为观止。
陈云峰脸色一正,严肃地道:“这次的任务只有一个目标——干掉一个长期盘亘在这里的大毒枭——赛尔木·艾哈买提·哈里提。国安部提供的情报很正确,因为他现在就在场地中央······”
陈云峰一边说一边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40岁左右的男人,脸部多肉,目光凶狠,鼻子有点勾,嘴上留着两撇小胡子,最突出的是左额上有一颗拇指般大的肉瘤。
“猴子,给他们看看。”
陈云峰将照片交给侯朝平传阅,他接着道:“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在t国清莱府的管辖范围,这里东接l挝,西连m甸。虽然风景秀丽,但绝对臭名昭著,因为这里就是金三角。
我们既然不是乘坐交通工具,而是一路爬山涉水赶来,表明这次的任务极具特殊性。因此,我明确的告诉大家,这次的任务没有任何的后备支援,也就是说,这是一个秘密任务。
山坡下面的建筑群是原金三角最大的毒枭坤撒所建的一个毒品加工厂,坤撒集团覆灭后,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毒品加工厂一直没被摧······”
“教官。”侯朝平突然打断了陈云峰的话,问道:“既然国安部掌握的情报如此准确,他们‘外事处’的特工也能完成这个任务,为什么偏要我们‘隐组’出动?而且全是骨干力量,这······这个任务也不是多困难嘛。”
陈云峰定定的注视着侯朝平,目光冷冽,花花的脸透出摄人威严。
我犯了什么禁忌了?侯朝平被盯得心里发毛,有点后悔自己多嘴。
陈云峰倏地咧嘴一笑:“猴子,你怕了?”
侯朝平胸部一挺,沉声道:“不怕!”
陈云峰怒斥道:“既然不怕,那你问个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