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就要喊住刚出门的浓墨,我急忙阻止,“别,我来,你先走吧,我们早好了,哈哈拜拜。”等同桌出门了,我踉跄着扶着桌子站起来,我真讨厌这样的时刻,第一次没有家奶的陪伴,以前都是先算好日子再请假回家待蜕皮的,这次来的太突然,根本毫无防备,而且刚开始的时候眼睛看不清楚外加红外线接也会收出现偏差,就是说我是个瞎子无疑,真正可以感受到蛇蜕皮初期的无助和无奈。
我靠着模糊的视觉出了教室,这个学校不用锁门真好,不然又得说谎骗锁门的人了。我大声喊住走得不远的浓墨,他和程洁停了下来,我喊道“浓墨,我们一起回家吧。”即使你谈恋爱了,很在乎这点时间,可是你们毕竟不是一直同路的,我现在很需要你,真的。
“你等你表妹一起吧。”是程洁的声音。
“走吧。”浓墨说。我欣喜地小跑,没想到浓墨和她的身影远了,他不是对我说的
“浓墨等一下”不要走我快看不见了我会让人发现的我的脸肯定快出现蛇斑了我跑着,突然一脚踩一块东西上,一个踉跄我彻底闭上眼睛,准备倒地,一只手拉住了我,“浓”我睁开眼睛正要说话,止住了,原来是他,我看着校门那边模糊的人影,眼泪下来了。
“你会告诉别人吗”我盲睁着眼睛问,自行车的平稳让我惊奇,以前跟那个大哥哥的车时,是很颠簸的,因为小路很坑坑洼洼,一下雨还会积大一滩小一滩水的水,我就会穿着胶鞋在水坑啪啪玩水,家奶还说我是水里的鱼,就爱玩水,可是坐在査承彦的后面,很舒服,很平稳,就像仍在柏油马路上似地。
耳边传来他清冷的声音,“告诉别人,我有什么好处吗”
“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可怕”所以他用衣服盖住我的脸,怕吓着别人。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你的病有点奇怪。”
我松了口气,“是啊,很怪的病好多年了也治不好,所以每隔一段时间我就得请假回家治疗,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哦,这不传染,我怕人家知道了就不跟我玩了。”
“别人的事我不想多管,刚刚过去的是你家亲戚。”
“啊”浓墨吗这次我是真的不要理他了,太恶劣了,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只顾着自己谈恋爱,还和我怄气。
“你们吵架了”査承彦问。
不知怎么回答,我支支吾吾道“一点小事而已,不管他了。”
我躺在床上,心里很难受,对周围的一切感知力都下降到了零点,“璇子,浓墨来了。”家奶在堂屋里喊,我一听,往床内侧过身子,拉过毯子盖住头。现在来干嘛我也是有脾气的,重色轻友加冷漠无情的人,我不稀罕。我听到脚步声进来了,身体僵硬,一动也不敢动,奇怪,我这么紧张干嘛啊,我又没犯错
“阿璇。”浓墨喊道。嗬虚伪忽然感觉有人在扯动我的毯子,虽然我已经大汗淋漓了,可是我才不想见他呢,我紧紧抓住毯子不让他扯开。“阿璇,这么热的天,你会捂出痱子的。”关你什么事我继续拽着毯子。“我是不知道你提前了,要是知道,我”
听到这里,我躺不住了,一把扯开身上的毯子,一咕噜坐起来,睁眼瞎般看着他,埋怨道“知道了会怎样就不会抛下我谈情说爱了就会主动和我和好我都示弱了你还是不理我你这个坏蛋”我抡起毯子就对着空气一阵盲打。
浓墨叹了口气说“我是真的没发现,我也是糊涂了。”
一个都没我高的小屁孩总是喜欢装大人叹气,我又笑了,“你要是会糊涂那狐狸就是猪伪装的你说说看,为什么最近不理我”
“我保证下次不会了,阿璇,原谅我吧。”
“你走开我才不要理你坏蛋给我理由”
“没有理由。”不说是吧,我知道了,就是早恋了,嫌我碍眼了,当电灯泡了
“你出去家奶,我的洗澡水好了吗”我大声喊家奶。
家奶在外面应者,“一会儿就好了,你先和浓墨聊一会儿解解闷。”和他我现在没话聊,一肚子火。
“你走吧,我要剥皮了。”
“那我再来看你。”他一走,我更难受了,我发现对人发火并不会让自己好受点,不知道难过点在哪儿,甚至连自己都讨厌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