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鹰看得目瞪口呆,端木菱的大发娇嗔确是仙界亦难得一见的奇景,更显示她的仙心倾向自己。忙道:“对!对!刚才说到一半,便转往更有趣的话题。哈!若我所料无误,法明夺取刻上《无上智经》的两块寒玉板,是要引仙子去夺回来,从而可布下陷阱诱仙子上钩。其他不用小弟说出来吧!”
端木菱轻描淡写道:“这个人家早猜到了,所以央你这个古灵精怪的坏蛋与小女子携手。唉!真不知是祸是福。”
龙鹰大乐道:“多谢仙子捧场,明知小弟是另一个陷阱,仍肯踩仙足进去,垂青小弟此陷阱。今晚让我们一边谈情说爱,一边着手进行偷东西,仙子尊意如何?”
端木菱抿嘴浅笑,瞥他一眼,双目仙芒湛湛,没有丝毫被逗之象。柔声道:“可以起行了吗?”
两人卓立山头,遥观星夜里五里许外山巅上的净念禅院,右方远处是大周军延绵几个山头的营寨,显示武曌并没有放松对法明的威吓。只要她一声令下,净念禅院将会遭受毁灭性的攻击。
端木菱道:“即使法明和四大护法弟子不在,净念禅院仍有以十八护寺僧为首的数千僧侣。这批僧人在法明悉心训练下,武功高强者大不乏人。护寺僧之首法号智愚,出身佛门正宗,因犯色戒,被逐出佛门后投靠法明,法明倚之为左右手,地位犹在四大弟子之上。遇上此人,不可轻敌。”
龙鹰道:“如此我们可智取之。”
端木菱道:“只是如何避过敌人耳目,潜入禅院已不容易。”
龙鹰道:“大摇大摆从正门走进去,当然行不通。哈!幸好山人自有妙计,就怕仙子不肯合作。”
端木菱无奈道:“早知你这无赖心怀不轨,另有企图,说出来听听吧!”
龙鹰靠近少许,差点碰着她的仙肩,笑嘻嘻道:“请仙子开放少许仙心,当小弟是你情郎。偶然享受一下郎情妾意、温馨甜蜜的滋味,而事后大家又当没发生过任何事,若如雪地足印,转眼了无痕迹,不也是一种仙法禅境的考验吗?”
端木菱朝他瞧来,俏脸被圣洁的光芒笼罩,美眸生辉的轻轻道:“那晚给你看破我没有杀你之意,使出无赖招数,破掉我的剑心通明。我便打消和你比拚高下的心愿。也试出你为清楚我的心意,可置性命和魔种于不顾。不知是否来自前世的冤孽。今世遇上你这只懂瞎缠的小子,逗弄人家的方法层出不穷,不到黄河不死心。如果你只为满足一己私欲,弄得今晚一塌糊涂,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便返回静斋,以后不理会你。明白吗?”说毕像苦忍笑意,硬迫自己不笑出来,那模样可爱动人至极点。
龙鹰心神皆醉。拍胸保证道:“请仙子绝对信任我,打今晚之后,如果不得不和仙子有亲密接触,都是因没有别的选择,而且事前会说出来大家斟酌,仙子首肯后方付诸行动。如此仙子可放心吗?”
端木菱白他一眼,道:“你的保证不值一文。只看你洋洋得意的神态,便知你没好路数。先说来听听,你有甚么潜入禅院的妙计?”
龙鹰压下心中狂喜,端木菱再不是以前的端木菱。而是对自己生出情意的仙子。装作严肃的道:“仙子请随小弟来,现场观察比凭空描述更直接简单和有说服力。”
言罢领头朝净念禅院掠去,端木菱暗叹一声,秀发飘扬的紧追他。
龙鹰在端木菱的耳旁道:“我们从这一边偷偷上去。”
端木菱仰起螓首,观看有如被天斧削切而下,陡起近三百丈净念禅院的后山崖壁,只间中有盘根老树从石隙间探出横干。仙口吐气,难以相信的道:“这是没有可能的,离我们最接近的树亦在三十丈的高处,根本没有借力的落脚处。”
龙鹰先解下背上的布袋,脱下外袍,现出一身夜行劲装,好整以暇的道:“正因没有可能,敌人才做梦都想不到有人可从这里偷偷上去,而此更为潜入禅院的万无一失之法。仙子可以想到更好的办法吗?”
端木菱朝他瞥一眼,见他一面得色,有点懊恼、秀眉轻蹙的道:“我承认如果可以成功由这一边攀崖,确是最佳的潜入路线。也知你是胸有成竹,所以故意卖关子,你究竟在耍甚么把戏?”
龙鹰知她对自己愈来愈容易仙心失守,欣然道:“小弟想先请教仙子一个问题,今晚如能成功取回两块寒玉板,仙子是否再不嚷着要返静斋,而是乖乖的理会我?”
端木菱回复平静的仙态,轻柔的道:“只不过是吓唬你吧!龙兄不用放在心上。”
龙鹰笑道:“原来仙子在和我玩儿。哈!真爽!”
端木菱叹道:“可以正经点吗?”
龙鹰来回踱步,又仰望夜空,最后立在离崖十多丈的位置,招手道:“仙子请过来,站在小弟身后。”
以端木菱的智慧,仍无从猜估他葫芦里卖的是甚么药,但又知这小子必有他的一套,依言来到他身后。
龙鹰从怀里取出飞天神遁,又把大布袋交给端木菱,着她背在背上。然后道:“仙子请两手分别抓紧我两边肩头,小子会朝前冲出,施展独门弹射奇技,估计可笔直射上至少二十丈的高空,然后凭手上宝贝抓着崖树。仙子唯一要做的是提气轻身,其他一切交由小弟负责。”
端木菱问道:“你手拿的是甚么东西?”
龙鹰道:“是今晚可令我们如入无人之境,仿鲁妙子当年神器,由徐子陵口述,陈老谋操刀制成的飞天神遁。”
端木菱叹道:“好小子,原来早有预谋,我现在最想的是揍你一顿。”探手抓着他两边肩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