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五年前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被一群野狗狂吠却一滴眼泪也没有流”男人把酒瓶子砸在地上“很久之后她问我能不能成为她的爸爸......我他妈要怎么告诉她那些社会调查员认为我不配成为一个父亲。”
听到着,陆满志突然受到了极大震撼,他不解的思考着,这男人难道不是这女孩的父亲吗?
“我还以为......你们有血源关系”陆满志小声的说,既像提问,又不敢让他听见。
“没有又怎么样?”男人站起来“我爱她,愿意用我的命去换她的命!我告诉你,我看见她的第一眼起,就想要成为一个父亲。与其他无关,有的愿意,是心甘情愿的。”
他爱着和自己无关的东西,也恰如他所说,有些爱与其他无关,是心甘情愿。
“他们剥夺了我守护所爱的权利”男人捂着脸,声音颤抖的叹着气。他终于衰老成他外貌的模样,从他经过那些虚伪的商人面前开始,从他被剥夺领养的权力开始,从他失去挚爱开始。
陆满志看着他慢慢离去,把门慢慢合上。
他很难去理解亲情,因为他想不通自己的血亲何在。可刚刚,他又似乎想通了一样,血缘不过是如同捆扎带一样的东西,把爱强制的束缚住。他一样可以感受亲情。
一瞬间,他似乎有些理解那个男人了,他曾经不理解不相信那些说愿意为他人牺牲的人,可现在他信了,感同身受般的相信了。
“学此医者,身体为容器,接受世间一切灵体。”他默念着笔记上的最后一句话。这本是最重要的话却被放在最后,他似乎理解了爷爷的用意。
就算有了救世间万物的医术和通灵法,可不去救又有什么意义......学此医者,最难的,便是以身体为容器救世间灵体。
“他们要付出代价”陆满志对自己说,“那些无知的,欺骗的,全部要付出代价”
这次,他不认为是自己的正义感爆棚了,他认为自己要救更多的人,那些伪善者不救的人,就让他来吧。而要救更多的人,对他来说,只有学此医这一条路。
“学此医者,用传承的鸦羽写下姓名”他想着,然后拿出那根手臂长的羽毛。
他本应该的愤怒和悲伤,慢慢变成了一股平静,如同止水般的平静。他平静的握住鸦羽,用舌尖舔了一下,然后在手背上轻轻画出自己的名字。
落笔的瞬间,天上一声惊雷,房间里的灯啪的一声炸开。
他站在仓库中间没有动,就仿佛他正正在宇宙的中央。鸦羽逐渐发出光来,金色如火星的光芒慢慢散去,飘散在整个仓库,陆满志抬头看去,就像是看见整片星空,他看见了那些浮在空中的灵体,淡蓝色的如同细胞一样浮在空中。
他张开手臂,拥抱了一怀的魂灵,然后力气被抽干似的,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