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自然不会是周元风,不说两人乃一男一女,毕竟女扮男装的大有人在。光说相貌,只是些许相似,要不然文成她们也不会半天才觉察出。不过既然戳破,不难联想,此人定与周元风脱不了干系。
“呵呵,再不老实回话,今夜你能否平安归家,真不好说。”为了搞清谜团,青落冷笑着开口,吓唬她。
四周树木、杂草丛生,蛛网斜挂。晚上又是如何一番景象,不难想象。女子不免有些紧张,吞咽口水:“我不怕……你们敢?”嘴倒是硬的很。
“那你便看好了!”青落邪魅一弯嘴角,语气淡淡却让听者心惊:“既然有人执意要求,盛情难句,我们便发发善心,留你们几个在这里好了。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阴风阵阵,陪豺狼虎豹、孤魂野鬼什么的玩上一~夜好了。”
其实,这小树林里并无野兽,要不然谁也不敢随意进出。不过离这二里开外东北向,倒是真有不少乱坟,所以青落也不是完全的信口雌黄。
青落栩栩如生的描绘,不要说这女子,文成听了都有些脸色发白,紧紧抱着文忆的手,不时四顾,可说出的话更是让那女子心惊肉跳:“阿忆,我们快些走吧!青落姐一说,我才想起。这地儿,邪门得很,去年有个人吊死在这边。王喜看过回来跟我说,那样子可惨啦,舌头拉的老长,法师说那人是吊死鬼附身。而且离这不远处,还有一处乱葬岗。”
文成讲得绘声绘色,说完,还“咯噔”一惊,一颤,手颤颤巍巍指向一个方向。也是个没出息的,竟被自己讲的鬼故事吓了一跳。
文忆知道文成从来就怕这些鬼啊神啊的,赶紧握了握她的手摩挲,表示安慰。
青落没想到自己随口胡诌的,竟是事实。怕倒是不怕,就是有些瘆的慌,不过,恐吓的效果更好了:“好啊,那我们快走吧!”
意料之中,小姑娘强撑了几息,败下阵来,头往旁边一转,一句话带过:“周元风是我哥。”
“说清楚!”小姑娘面嫩,顶多十五六岁,不难猜测两人关系。刚开始,发觉是个女子,青落就没打算下手过重,连后面的“石子暴雨”都没放。再一看,是个小姑娘,打定主意:三五一吓,看她说不说实话?
“都是你!”捆绑的双手往文忆面前一送,明晃晃的指控:“要不是你拒绝我哥,他就不会整日借酒浇愁,不会被我爹训,更不会离家出走了!这都一个多月了,还没找着。”
“哈哈哈,笑死人了!你哥走丢了,我们表示同情,但这只能怪他自己太脆弱。”没待文忆开口,文成当即反击:“哦,那照你这么说,你哥说喜欢谁,那别人便要同意?脸太大了吧?”
“你……这个,当然不是。可是输给你这么个不学无术、满身铜臭味的小商人,难免叫人怀疑某人的眼光。”牙尖嘴利,目光不怀好意地飘向文忆。反过来,噎了文成一口。
“啊!”那姑娘小~腿一痛,屈腿,大叫一声,怒目而视“行凶之人”。
原来,是文忆,听不得她如此贬低文成。瞄准她腿脖子,弹了颗小石子。
李之秀笑而不语:这丫头,真是触了阿忆的逆鳞。
稀奇的是,这一回,青落竟然没叫好,趁机起哄。眼尖的她发现,文忆掷那颗石子的力度、速度。并非随手一扔,而是夹杂少许内力的一种手上功法。若她估计的不错,那位姑娘的腿肚子绝对起了一片淤青。
文忆失忆的事,青落知晓。可武功一事,文忆并未有半分透漏。不过,看手法,生疏的很。一个呼吸的功夫,青落心下有了判定:眼下,先解决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等回去,再细细问阿忆。嘿嘿,留下的理由,又多了一条!
“你没有任何资格对我们评头论足。就你的所作所为,本足以送你见官。好叫镇上的人看上一看,你们周家教出了怎样一个肆意妄为、草菅人命的“人才”。不过,我懒得费事,直接留你在此地,让你自生自灭罢了!”
文忆真心火了,本打算给周元风一个面子。想着若是她肯承认错误,再道个歉什么的,此事可以揭过。没想到这丫头不依不饶,竟出口伤人。真是要留她受受苦,教教她如何做人才行。
说完,挽起文成的手,往前走。
李之秀心有不忍:毕竟只是个小姑娘,即便交给官府,也好过在这里呆上一夜。愣愣地没动身,考虑如何开口劝劝文忆,刚想上前一步。
青落拽了拽她的袖口,不说话,摇摇头,努努嘴。此时,文忆降降从她身侧走过,李之秀清楚看见文忆脸上满满的怒气。知道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紧紧跟上。
“也是,将心比心,若是有人如此羞辱小落。我怕是也会失去理智,做出些过激行为!”李之秀明白过来,但凡是个人,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能站在道义的角度思考问题,尤其是面对心上之人时。
“哎……你们别走啊!我……我道歉,我收回刚才的话!行了吧?”见人真要走,急了。虽说这里不止她一个人,但手脚都被,捆地严严实实,想要出去,难于登天。
是个任性的,但不是无脑的。可惜,此刻的道歉,已是迟了。四人充耳不闻,头也不回,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