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围坐一堆,商量着找个娱戏消消遣,也好增进彼此感情。
“要不打马吊吧?”青落对自己提议最满意不过,四个人,还有比这更好的选择吗?
“打马吊?”文成、文忆对青落提出的娱戏有些好奇,听都没听过。
“这是一种新式玩法,在京城贵族中广为流传。我跟阿秀在京城带过一段时间,学了过来。”一直没什么机会玩,这下可好了。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青落越想越兴奋,不待众人商量出个结果,一溜烟跑掉了。
“八成是去取那戏具了,真叫二位见笑了。”李之秀对青落的跳脱个性无可奈何,耐心的对不明所以、面面相觑的文忆、文成二人解释。
“哈哈哈,秀姐姐,您见外了。青落姐姐,乃性情中人,叫人羡慕。”有话直说,不必掩饰;心之所向,身之所往,不受拘束。此时此刻,文忆真想做一个这样的人,可是总有千万种理由挡住自己,说不出肺腑之言。
想到这里,不自觉地,目光流连在文成身上,看对方有要抬头的意思,赶忙抽回视线,又气自己:作下停留的勇气都没有……
好在两家隔的不远,一盏茶的功夫不到,青落取来了压箱底的“马吊牌”。
“叠二者三而斜其一,即是七索,这样绘贯钱与形图的,是索;而这个,则是万字……”拿出牌,好为人师的青落,一张一张,教文成、文忆认起来。
不仅好为人师,还善为人师,教起这个来头头是道:“第一把牌,我们摊开打,边打边说下规则。”见牌拆招,才能活学活用。
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这里不止,不一会儿,暖意融融的小屋内,热火朝天了起来。“三钱”、“五索”……响彻文家宁静的小院。自是一番“龙争虎斗”,输赢不要紧,要紧的是“贴纸条”。
玩了一会儿……“哈哈哈!”文成乐不可支,一手连拍大腿,一手指着青落,笑的前仰后合。在场的,除了她自己还不知自己身份已暴露,余下三人都是暗暗摇头:淑女气质全无,毫无形象可言。
转头望向青落,文忆、李之秀也是忍俊不禁,轻笑出声。青落脸上挂着七八条白纸,好不搞笑。往旁边扫一眼,小矮桌上放了一碗浆糊,厚厚一叠白纸。原来,她们定下规矩,谁输了,便往脸上贴纸条,惩罚不可谓不残酷。
“要不然多没意思。”这是规矩制定者——青落甩出的理由。
要不怎么说人生处处是陷阱,自己挖的自己进。
这才多大会儿啊,排查一圈,李之秀脸上一条没有,经验足、牌技好,让人心服口服,没话说。
可,为何?文忆、文成脸上也只是挂了两条而已。青落郁郁寡欢,此情此景,真想仰天大喊一声:“天道不公!”
“不公平!”青落不服,指着文忆、文成:“快说,你俩是不是作弊了?牌这么好?”装作恶狠狠,瞪眼。
“牌好,那是也人家自己抓的,一手烂牌,不怪自己手气差,倒怪起别人来?!”李之秀没好气的呛她一句……
“夫人,你怎么老是帮外人?”站起身,不满的口气。都算得上熟人,环境也较为轻松,情绪一时高涨起来,一个口没遮拦,说漏嘴了。话一出口,青落赶紧捂住嘴。
一下子,如同被施了法,万物像静止了一般。此刻,静到怕是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得一清二楚。青落左瞄瞄,右瞅瞅,再低下头去,单单不敢正视李之秀的眼睛。
暗示是一回事,可这正大光明的喊出来,公之于众则是另一回事。
偌大的屋子,没一个人说话,青落双手捂嘴,头搁在桌子上,耷拉着眼皮,像睡着了一样。文成、文忆分别保持刚才出牌、理牌的姿势,生怕自己一动,掀起“风暴”。
李之秀一边恨铁不成钢,睥睨低头“装死”的青落,心里责怪:“言多必失……言多必失,说过多少回,偏就不听。”一边思忖,如何应对。
就在众人心慌慌时,终于,有人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