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牧之这才知道这个一直领着自己的人姓秦,便笑着对他道:“谢谢秦爷爷了!”
“没事儿,你在这儿带着,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了。”秦爷爷笑呵呵地摸了摸牛牧之的脑袋,又出去了。
“小孩儿!你叫什么名字?”还是刚才那个人,向牛牧之问道。
“我叫牛牧之,你又叫什么名字啊?”牛牧之忽略了他的“小孩儿”,反问他道。
“哈哈哈……你姓牛啊!大黑牛的牛吗?”那人忍不住大声笑了出来。
牛牧之:……用得着表现的这么明显吗?以后绝对不能把小名让这个家伙知道!一定要把小名捂得死死的!一定!
“钱科,你怎么欺负小孩子呢?”那人前面的一人转过头去不满地对他道,“平日里夫子怎么对你说的?要你稳重些,你可倒好,这样子像什么样子?”说罢,他又转过头来,对牛牧之笑了笑。
呵!钱科!一听到这个名字,牛牧之心里的不爽也便少了大半,虽然这里的人或许并不知道“前科”是什么意思。
不过,这另一个说话的人,倒有些意思。嘴里虽是在责备那钱科,其实都含着关怀之意。虽是为自己解了围,但是似乎真心成分也不多,毕竟,自己看上去也就是个五岁的样子,他若是真心为自己着想,现在应该是过来询问几句的,而不是就这样笑一下便不再过问。
这人应当是个不错的人,否则也不用为钱科说话,不过也很圆滑,对于自己这个新来的人,摸不清底细,所以也并不贸贸然急于表现出自己的态度。
“没事儿,我姓牛!大黑牛的牛!”牛牧之没有气恼,笑眯眯地看着钱科,只不过,那笑怎么看,怎么奇怪。
钱科看着他的笑,突然感觉自己身上有些冷,但是很快就镇定过来了,怎么回事?自己被个小孩子吓着了吗?还是不是男子汉了?
他尴尬地咳了声,转移了话题:“那个,我来给你介绍一下人啊!刚才跟你说话的那个是孙屏,他是我们这里最大的,今年已经十三了。我呢,你已经知道了,叫钱科,今年十二。”
“那个穿红的是周繁,今年十岁。”牛牧之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见一个穿的像年画娃娃的孩子,那孩子见牛牧之看向了他,便也朝他笑了一笑,点了点头。
“周繁旁边那个是周楚,他是周繁的堂弟,也是十岁。那个穿黄衣服的是陈佳,原本是我们这里最小的,今年八岁,不过你来了,那就不是了。”提到名字的两人也向牛牧之打了个招呼,自然,牛牧之也向他们回了礼。
钱科将人一个个指给牛牧之看过后,然后问道:“看你这样子,小的很,你几岁呀?”
“刚过了年,五岁了!”牛牧之没有隐瞒对方,虽然他很不喜欢钱科这种跟小孩说话的语气。
“五岁呀……”钱科又熬不住,准备就他的年纪好好说上一番,但是他前面的孙屏不动声色地动了动他的桌子。钱科一看,夫子朝这边走过来了,也便没有再多说,而是翻开书,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
苏秀才一走进这间屋子,众人便站起身,做了个半揖,口中道:“夫子好!”牛牧之也跟着他们一起,而苏秀才看见他们这样,又满意地摸了摸胡须:“好了,都坐下吧!”
“那以往钱师兄你一般住在哪里呢?”牛牧之问出了他最为关心的问题。
“放心!你小子想什么我还不知道?”钱科一脸坏笑地看着牛牧之,仿佛他的所思所想都在自己的掌握当中,“我的一个姑姑嫁在了河阳县里,她家的房屋倒也宽敞,我每次去都住在她家。她这个人最是好客,这次你们一起去,住在她家也无妨。”
“当真没有关系吗?若是打扰了人家还是不大妙吧。”牛牧之微微皱眉,钱科是她侄儿,住过去自是无碍,但是他和陈佳到底是不大方便的。
“没关系!我姑姑和我姑父都特别钦佩读书人,你们去了一定会受到欢迎的!”钱科情真意切地说道。
“这样的话,那就麻烦了!”牛牧之和陈佳都向钱科道谢,面上都有几分喜色,毕竟,考试的时候有个可以好好休息的地方可是很重要的。
二人回家和各自父母商量了一番,都觉得这样很好。不过两家人都是知礼懂人情的,也不会就这么空手上门,到底还是商量着准备了一些礼物,届时送给人家,也不显得磕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