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罗斯,一直都是因为洁姗的画而想要接近这个女人。
而现在帝洁姗好不容易住进了他精心准备的熏衣山庄园,如今皇甫沛宁出现在这里,就好像是自己的领地被侵犯。
即便再是温润的人,也会散发出自己身上的雄性气质来保护自己的领土。
“没想到,你的消息这么快。”
“皇甫先生的动作也不错,能这么快就来这里。”
“你做的”
“是。”
两个大男人的暗流对话,帝洁姗有些听不懂,当然,她也不想懂。
现在只要是关于皇甫沛宁的。她是一切都不想懂得,这些对她来说是一点意义也没有。
费罗斯来到皇甫沛宁身边。
此时,两个男人一个是邪魅无双,一个是温润霸气
两人对绝在一起,皆是有着不输人的气势,看似两个人是为了帝洁姗而争论,但只有在他们心里才知道。
他们的对绝,可是从方方面面出发。
彼此身上都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而帝洁姗只是这场谋算的导火索而已。
只是唯独不同的
要看在这谋算中,谁会更加护着帝洁姗,免于她这个弱女人生命中的战火。
“就说嘛,这个小女人怎会有如此手段。”
“既然是想保护她,那必定是倾其所能。”
“”
言下之意就是,你皇甫沛宁不珍惜的,在别人的世界可能就是个至高无上的宝贝。
帝洁姗被费罗斯的话给震撼。他这话是毫不掩饰的情愫,可她能给予什么呢
不能,她什么都不能给
在离开山地的那一刻,或者说是因为在皇甫沛宁身边这些年的打磨,让她早已将自己的心给尘封起来。
而费罗斯现在的话,让她感觉很为难。
“你确定,你做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一个帝洁姗”
“皇甫先生认为不够”
不够吗够吗
不知道,皇甫沛宁自己也不知道。
只是在知道帝洁姗住进了费罗斯为她买下的熏衣山的时候,他就像是发疯一般的赶来。
他在心里无数次的问自己,怎么能,她到底怎么能
“呵呵,看来要让费罗斯先生失望了,我和洁姗是未婚夫妻,她在你心里,就算够数。也只是想想而已了。”
“未婚夫妻”
“”
“哦这件事,洁姗倒是没说过。”
“所以你该知道你现在做什么了吗”
“你疯了皇甫沛宁,你真的疯了。”
这一刻,不但是帝洁姗认为皇甫沛宁疯了,就是皇甫沛宁自己都认为自己疯了。
他刚才是在说什么在费罗斯面前承认帝洁姗的身份
承认这个女人的身份吗
他竟然下意识的就说出,他和帝洁姗是未婚夫妻
“看来,洁姗并非同意你的说法,皇甫先生。”
“同意不同意有什么关系这是事实”
“是吗洁姗,你如何说”
看着两人的对峙,帝洁姗感觉很头疼,最终,在两人的目光下,她转身离去。
其实在她心里,她很清楚
今天费罗斯为她站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份心意,他做的如此明显。她岂有不知道的道理
可是现在
她什么也没有了,她不能再允许自己欠下更多的债务。
人情的,人命的
她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去还债。
“你去哪儿”
“放手。”
帝洁姗在转身那一刻,皇甫沛宁就知道她的决定了。
她是个没有心的女人,不管他现在为她做什么,她都不会有任何回应。
不管是他的还是费罗斯的,她都不会去回应。
在某些时候,帝洁姗其实也是个非常有傲气的女人,费罗斯的情谊,她是没有办法去还的。
“洁姗,这里是你的家。”
“不,不是的费罗斯先生,我感谢你对我的照顾,但请你,不要将这么沉重的感情加注在我身上。”
对。是沉重
感情这个东西,对她来说真的是太沉重了。
不管是谁的,她都不要
终于,费罗斯和皇甫沛宁都离开了熏衣山。
大概是这两个男人可怜她吧,不想将她一个弱女人逼迫到那种地步。
熏衣山又恢复了宁静,但洁姗知道这里也不安静了。
“小姐。”
“恩。”
“费罗斯先生说,这段时间你只需要好好画你的画就好了,其余的一切都交给他。”
“告诉你家先生,谢谢他,不过明天我就要离开这里了。”
“”
“还有,告诉他,若是尊重我,明天不要来这里阻止。”
“是。”
熏衣山上就帝洁姗和一个小女佣,在平时,小女佣也是尽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虽然两人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但这小女佣对帝洁姗的感觉是蛮好的。
全身上下都是艺术的气息,虽然今天对那位先生和费罗斯先生的脾气不那么好,但在平时,这个女人还是很平静的。
第二天,帝洁姗简单用过早膳后就简单收拾了一下离开。
来这里的时候,她什么都没有,现在也是一样。
只是将自己画好的画给带走。
刚出门,就看到皇甫沛宁从车上下来。
“都收拾好了”
“和你没关系。”
“走吧。”
“你放手,我不会跟你走的。”
帝洁姗没想到皇甫沛宁会知道自己今天离开,还跑来接自己
当然,她也没多少心思去想为什么,只是觉得既然脱离了他,那么以后的人生中最好是不要去和这个男人有任何牵扯。
“不跟我走,那你要去哪里帝洁姗你告诉你,你有地方去吗”
“跟你有什么关系”
洁姗觉得自己要被皇甫沛宁弄的崩溃了。
她走的当天路雪玲不就已经搬进了山地吗他到底是哪里来的这些时间管自己的闲事儿。
“你放手,我不走了还不行吗”
“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走了,我要住在这里,你给我放手。”
也不晓得是哪里来的力气,她竟然就这样将皇甫沛宁给一把推开。
而后是利落的进屋,嘭巨大的关门声响起,将皇甫沛宁彻底的关在门外。
门后的帝洁姗,长喘粗气的跌坐到地上。
现在皇甫沛宁对她来说,是个阴魂不散的人,不管她在哪里,他都能找到。
而现在
她除了选择在熏衣山,最好是哪里都不要去,因为一旦出去,她就可能会再次落入皇甫沛宁手里。
“帝洁姗,不要以为你今天逃离了我这辈子就能逃出我的手心。”
“”
皇甫沛宁站在门外的空地上大喊,他知道门内的人必定是听到了。
没想到这个女人会如此倔强,一点回去的机会也不给。
帝洁姗对他的话是充耳未闻
是夜。
原本答应说今天不来熏衣山的费罗斯踏入了这里。
“你怎么”
“不要误会。”
“”
不要误会这四个字,让帝洁姗心里更是有些莫名。
一直以来,费罗斯做的一切,都是那样的随意,不让人感觉到压力。
“洁姗,不要对我做的事儿感觉到有压力,我始终都是尊重你的决定的。”
“费罗斯”
“你和皇甫的事儿我都知道,也知道你这些年过的并不好。”
对一个画家,要探测她内心的生活,从她画中就能看出来。
即便是没有皇甫沛宁的那些绯闻,费罗斯也晓得,这个女人这些年就好像是被枷锁束缚一般,内心并不快乐。
“如果我之前的做法,让你感觉到困扰那么对不起,你不要误会。”
“”
“做这些。并非是要你嫁给我,只是对一个艺术家的疼惜,我只是想要解救你。”
大概是米国人的个性问题。
他们觉得做这些并非有什么,但是对于帝洁姗来说却是一种压力。
如今费罗斯这样说,她心里也稍微的松了一口气。
她现在最怕的就是轰轰烈类的感情问题。
因为,那是她无论如何也给不了的。
“谢谢你。”
“无需要客气,我只是不忍心我的画家早早就因为生活的悲伤而陨落。”
“噗”
这句话,让帝洁姗笑了
其实费罗斯这个人不但温润,在有些时候说话也很幽默。
原本是个沉重的问题,他的三言两语就让帝洁姗的心结豁然打开。
“终于笑了。”
“”
“知道吗,昨天晚上在知道你因为我和皇甫说的那些话要离开的时候,那个时候,我是有些不知所措的。”
“哦”
“你呀,就是给自己太大压力。”
压力对,就是给自己太多的压力。
或者说,她是不管什么事儿,都是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以至于,她自己喘不过气来,还被人继续加码。
就好像皇甫沛宁这些年,明明她的承受力都到了极致,却还要承受皇甫沛宁一次又一次越加严重的惩罚挑衅。
大概是皇甫沛宁说太多她欠下他之类的话,以至于让帝洁姗觉得自己欠下皇甫的这辈子都还不了。
“现在心情好点了吗”
“恩,好点了,谢谢你。”
“我说了,无需要太客气,太客气你就会压力大,你可以将我当成你的家人一样对待。”
“”
“或者是你的某个亲人,这样你就不会觉得压力了,好吗”
好吗可以吗
在帝洁姗的世界中,她的温情很少的
从妈妈死后。大概她就没被人温暖过,弟弟的丢失,帝家人的冷眼,后来,有皇甫沛宁的世界更加可怕。
所以亲情对她来说,到底算什么呢
“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傻丫头。”
在费罗斯心里,帝洁姗也真心是个需要疼爱的女人。
要知道她的世界并不难,只要稍微调查一下她的遭遇就好。
如果帝家人在乎她,就绝不会允许她在皇甫沛宁身边受这么多年的苦。
“谢谢你。”
“我说了不需要客气。”
眼泪,帝洁姗再次哭了起来,这大概是她妈妈死后,第一次收到的温暖。
这么多年,哪怕是一句话也好啊。
可是没有,她没有想到,会在没什么关系的费罗斯身上找到。
在费罗斯心里,就是要用这种亲情的方式先让帝洁姗对他放下防备。
有些时候,爱情先从亲情开始也不错,那样才更经久耐磨。
帝洁姗好不容易情绪平静下来。
费罗斯也满意了。
“明晚陪我去参见一个宴会好吗”
“好。”
“你不问是什么宴会”
“你会害我吗”
“”
费罗斯笑了。
笑帝洁姗的单纯,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在帝洁姗自己的心里,她认为自己是什么都没有的人,哪怕是骗自己,那也要有个可以骗的吧
骗色她这些年和皇甫沛宁在一起,自己早就不是个干净的女人,就是弄去卖了也卖不起什么价格。
钱吧,她比费罗斯穷多了
“好好休息,明天我来接你。”
“好。”
费罗斯离开了,帝洁姗轻松了一个晚上的笑意也被收起来。
她不开心。只是不想让自己的不愉快一直占线在人前。
那些,自己一个人承受就够了,何必要拉上这么多的人
意外的是。
第二天皇甫沛宁并没有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这让她多少有些心灵雀跃,最好是永远都不要出现在她的面前最好。
傍晚时分,费罗斯来接她。
看到她一袭紫色礼服的时候,嘴角弯出一抹很好看的弧度。
“很好看。”
“您的眼光,能不好”
这身礼服是早上费罗斯让人送来的,没想到她会这样适合紫色。
或者说,帝洁姗这样的姿色,不管是什么颜色都很适合他的吧
费罗斯很绅士的为她打开车门。
后座上,两人并肩坐在一起,缓缓离开熏衣山。
“洁姗。”
“恩。”
“喜欢米国吗”
“喜欢,很不错。”
尤其是住在熏衣山这样空气很好的地方,帝洁姗有说不出的眷恋,真的很不错。
只是唯一不好的感觉就是。皇甫沛宁再次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他就像是一汪清水中的石头,瞬间让打破那份平静。
“那就留下来好吗”
留下来吗可以吗
帝洁姗面对费罗斯微微一笑。
“以后的事情谁着的准呢这二十年中,我无时无刻的不想和弟弟生活在一起。”
“”
“可当我找到他的时候,发现其实他并不需要我了。”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二十年来她的追究就是找弟弟,然而,当弟弟找到后,发现弟弟不需要她的时候,她在那一刻。
突然就那么没有任何追求。
所有希望的泡泡也就那样被毁灭。
“那就过自己的生活。”
见她情绪有些不对,费罗斯淡淡的安抚。
自己的生活
帝洁姗在皇甫沛宁身边这些年要不是因为要找弟弟的缘故,她几乎都要坚持不下去。
那叫一种绝望而这绝望中她唯一的希望就是找弟弟。
“自己的生活,是啊,以后,我也该有自己的生活了。”
“”
可事实真的是那样吗
皇甫沛宁允许她自己的生活中没有一个叫皇甫沛宁的人吗
答案是不可能。
在她离开山地后他马不停蹄的赶来就已经说明一切态度,那个男人对她的态度改变了。
他大概还没认知到自己对帝洁姗的感情,唯独有一个认知就是不能让她走的太远,不能让她的生活中彻底失去自己的位置。
每场宴会,都有着无法忽视的奢华,不分国度,高端的人总是会行走在这样奢华的场合中,任由自己紫醉金迷。
当帝洁姗和费罗斯出现在宴会上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瞬间出现在她的视线。
皇甫沛宁
当真是一个阴魂不散的惹,不管她走到哪里,他就能跟到哪里。
只是今晚不同的是,他也并非一个人。
他竟然和路雪玲一起来米国了呵呵,这真是可笑。
皇甫沛宁也朝她看过来,四目相对的那一刻,皇甫沛宁眼里闪烁而过的还有一抹慌乱。
他和路雪玲并没什么,但现在这状况他竟然会担心帝洁姗误会。
“时间还很长,先去吃点点心”
“好。”
费罗斯的体贴,帝洁姗很顺从的朝他怀里靠了靠。
感觉到她刻意的动作,费罗斯自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也不拆穿,心里却是满意她这样的举动。
女人,一旦误会多了,想要走到一起,就更加艰难。
从皇甫沛宁的角度看过去,就好似看到帝洁姗和费罗斯的亲密耳语。
这让原本就不够冷静的他更是烧了一把怒火。
“喝点牛奶。”
“好。”
洁姗的体质不好,还有些低血糖,要是不按时吃放的话,她身体会承受不住。
费罗斯将她照顾的很好。
其实她的生命中,要是没有出现一个叫皇甫沛宁的人,那么费罗斯,大概是她一个不错的选择。
可惜了
“心里难受”
“为什么”
“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没感觉”
“”
没感觉吗不是的,她心里也会难受,在她心里,皇甫沛宁是个无情的人。
毕竟她刚离开,路雪玲就住进了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