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辞亦同她们一同走了出去。
“我知道你醒着呢”北堂雪望着躺在床上,脸色沉暗无血色的华颜。出声说道。
华颜缓慢地睁开了双目,眼神空乏至极。
“你倒是不怕死。”北堂雪声音顿高,近乎呵斥般的道:“你以为一死就能百了了吗?你有没有替那些在乎的人考虑过?”
华颜面色微动,无声的摇头。
北堂雪望着她脖颈上缠绕着的绷布,皱眉问道:“伤口还疼不疼?”
华颜仍旧摇头,像一个没有知觉的木偶一样,让人感受不到丝毫的生机。
北堂雪既气又无奈的叹着气。表情松动了不少。
她起身。将桌上还冒着热气的药碗端了过来。
还不及她开口,便听华颜虚弱而又固执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不喝。”
“不想去找我哥了?”北堂雪端着药走近,垂眼看着她问道。
华颜眸中点亮了一簇光芒。
“你肯帮我?”她抬头对上北堂雪的眼睛,声音有些沙哑。
“办法我倒是有一个。”北堂雪坐了下来。道:“但是,前提是你必须先把身子养好”
“真的有办法?”
北堂雪点头:“我何时骗过你了?”
说到这里,华颜还是比较相信她的,毕竟北堂雪虽说平素爱耍个小聪明偶尔捉弄与她,但也只是在嘴上占占便宜,在紧要关头,她的确说话算数。
“我相信你。”华颜虚弱地一笑,费力的撑着身子,半倚在床头。
北堂雪舀起一勺乌黑的药汁。递到华颜嘴边。
华颜顺从的喝下。苦得皱紧了眉头,“好苦。”
“良药苦口再说了,这可都是你自找的。”北堂雪见她神色,笑的颇有些落井下石的意味。
华颜此际却顾不上跟她斗嘴,一勺一勺的吞咽着。直将那一整碗药给喝得精光。
接过北堂雪递来的绣帕,她边擦着嘴边迫不及待地问道:“药我也喝了,你的办法可以告诉我了吧?”
北堂雪按着她的肩膀半是强迫着她躺下,又将被子给她拉好,在华颜目光的威慑下,她才道:“你先好好歇着养伤,办法,等你身子养好了我再跟你细细地说。”
“你”华颜闻言不由气结,才深觉自己被坑了。
“就算我现在告诉你也无用,难道你觉得你现在的样子下得了床了?”
“我。”
“好了,你就安心的养伤,我跟你保证等你伤一好,我一定把主意告诉你在这期间,你必须好好吃饭,按时喝药,我也会按时过来审查你的表现。”北堂雪一本正经地跟她说着。
华颜还算知趣地答应了下来,毕竟这事儿的主动权还握在北堂雪手中。
北堂雪陪着她说了好一会儿话,直待华颜渐渐地睡熟之后,她才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唤了不辞进去守着。
不辞听闻华颜喝了药,那叫一个高兴,脸上的郁色终于被一扫而光。
见她走了进去,北堂雪这才露出了愁容。
她哪里有什么主意,那种情况下她怎么可能还有多余的心思去想什么主意,当务之急,保住华颜的命才是紧要。
华颜这边算是稳住了,一时半会儿是没什么事,可她该怎么圆这个场,是个很大问题。
越想越觉得犯难,华颜那么信她,她总不好到时告诉她其实她根本没有什么办法,都是骗她的吧?
只怕她这句话刚落音,华颜就会火山爆发将她彻底烧成灰烬。
想到这种不可承受的后果,北堂雪只觉背上压了一座大山,巴掌大的脸痛苦地皱成了一团,活像一棵被寒霜虐过的小白菜一样萎靡,垂着头出了寝殿。
正坐在厅中喝茶的慕冬,一抬头,被她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给惊了一把。
下意识地脱口而出:“怎么了?”
北堂雪不怎么标准地行了个礼,便见慕冬抬手示意她坐下。
她现在满心都在想着该怎么解决这件事情,也顾不上许多,径直坐了下去。
“方才给公主喂了药,都喝了。”
慕冬一听,这不是好事儿吗?
他略一思考,便约莫猜到了原因来。
照华颜先前闹的程度来看,又怎会肯老老实实的喝药?想必北堂雪同她这场谈话,定是答应了什么条件,才让华颜妥了协。
北堂雪静坐了半晌,倒是想到了一个主意。
她偷偷看了慕冬一眼,才试探地道:“陛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今天的事情难保不会发生第二次。”
见她终于有了兴致肯开口用自己说话,慕冬自是配合,他将头扭过去看向她,问道:“所以依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