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冬身形一顿,微微蹙眉,“明水浣。”
明水浣身体一僵,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
“本殿现在就可以清楚的告诉你能同本殿同行之人,你还远远不够。”
他的旁边,需要的不止是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可以并肩同行之人。
而不是一开始就将自己放在了低男人一等的位置上的平庸女子。
明水浣呆坐在原地,清泪不住的滑落。
直待夜色四合,周遭陷入漆黑,黑夜将她整个人笼罩了起来,她也都毫无知觉。
终于彻彻底底的绝望。
手心不觉间已经被自己抓的血肉模糊。
她远远不够?
她究竟是哪里比不上那个人!
明水浣蓦然抬首,清魅的双眸在黑夜里闪着恨意和不甘。
还有一份难言的决绝。
她偏要让他看一看,她到底配不配!
她朝着黑夜嘶声喊道:“攸慕,你会后悔的!”
回音回荡,惊飞了满园栖息的倦鸟。
夜半时分,桃云山里一片寂静,只有零零散散的几家酒楼还亮着灯火。
“汪!汪汪!”
犬吠声忽然响起,回荡在山中。
夜色中,行来了一高一矮的两个黑影,那行在前头的嘴里骂骂咧咧的,时不时的便是一巴掌拍打在紧跟在他身侧的少年头上。
“你这死兔崽子,竟然还敢跑!且看待会儿回去我怎么收拾你!”
“好了爹!你烦不烦啊,啰嗦死了!”松尾皱眉捂着耳朵,一副苦受煎熬的模样,心里的想法也已经从开始的忐忑不安和害怕挨揍,演变成了揍就揍吧,只要别再让他唠叨就可以了的自我放弃,破罐子破摔的心态。
“嘿!你还敢嫌老子烦了!”松尾他爹简称松爹一听这话立马就拉下了脸,撸起袖子作势就要揍人。
松尾早有预料,发挥了多年来逃奔的优良经验,拔腿便跑,如同一只敏捷的。狼崽子。
松爹见状厉声喝道:“快给我站住!”
“我又不是傻子!”
父子二人的声音回荡在夜色中,犬吠声也渐渐停歇,只时不时地会应付的叫上一两声,大许也是习惯了他们深夜而归,又并非是有着不良企图的贼人,觉得叫起来也没什么意思,委实无趣。
不管是潜力还是先机都占尽了优势的松尾,抢先了不止一步回到了望月凝。
等他回了房间喝了杯茶,泡了个脚,悠哉悠哉的半躺在床上,才听得有人上楼的声音。
松爹黑着一张脸气势汹汹的上前推门,却发觉门已经被人从里头死死的闩上。
“快给老子开门!”
松尾斩钉截铁的声音从房里传出,“不行!”
松爹狠狠地踹了一脚房门,怒吼道:“你这个兔崽子。我今天总算知道我养了个白眼儿狼你想冻死老子是不是!”
松尾假笑了两声,“爹,现在都五月了,哪儿还能冻死人啊!”
松爹闻听被识破,没能成功的吓住他,这才口气稍善地商量道:“那你说,怎样才肯开门!”
“你保证不打我!”
秉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松爹一咬牙便答应了下来,“好,我保证不打你快给我开门!”
“真的?”
“真的!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松尾默了一默。有些犹豫地道:“可是爹,你真的不是一个大丈夫。”
松爹一时无言以对,只得躲开这个话题。”被废话了,你到底开不开门!”
松尾慎重地考虑了一会儿,才起身去开门,一本正经地道:“看在父子一场的份上,我就勉强信你一次好了”
可门一开他就后悔了。觉得自己考虑的还是不够慎重。
“哈哈,看你这下怎么逃!”松爹一把将他捉住,笑的一脸猥琐。
松尾极力挣扎着,不甘心的道:“你这是言而无信!你这样做是会给我的童年留下阴影的,会影响我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