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一直都知道!
“你想要的消息我都给你了,我想要的,你是不也该给我?”
午爰打心底开始发冷,开始怀疑那些消息的准确性。
惊觉自己一直都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
明景山见她脸色煞白,在她耳畔吹着热气,声音带着无限的魅惑,“怎么害怕了?”
“你想怎么样?”
明景山哈哈一笑,反问道:“你说呢?”
“你。”
“你若还想在这里待下去,继续为那个人收罗消息,怎能一点点都不付出?对不对?”明景山弯下身,往她唇上凑去。
午爰将头扭开,眼睛里开始蓄了泪水:“明景山,你这个卑鄙小人!”
若真的因此暴露了身份,该如何是好?
她贱命一条无可厚非,但若因此牵扯到了那个人的身上。她想也不敢去想。
她本就没能帮到他什么,若再连累到了他,她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颜面说要报恩?
明景山见她不再反抗,满意的扯开了嘴角,点头道:“这样就对了”
午爰颤颤地闭上了眼睛,浓密的睫毛在烛光的照耀下投射下一片阴影。
明景山挥手,熄灭了燃了半截的烛火,房内顿时一片漆黑。
纱帘垂下,掩去了满室施旎。
三日之后,软香坊里传出了消息。
午爰被明景山重金赎了身,五日后将会入明府为妾。
这事摊在明景山身上,倒是没让人觉得有多意外。
明尧之对他也确实是没有心力再去管教了,加上他近来极忙,便没有理会这件事情。
合浔拿着剪刀修剪着窗边的一株茶花,漫不经心地道:“真的要嫁吗?”
午爰正闭目弹琴,神色淡若清水。
是比之前的沉稳更多了一份冷清。
而这冷清从何而来,合浔心里很清楚。
那一晚后,午爰衣衫不整的回了房,在床上静静的坐到了天亮。
一首不知名的曲子弹完,她缓缓地睁开了双目,眼中毫无情绪,她轻动唇瓣,带出一个浅笑,“当然要嫁这么好的机会,为何不嫁?”
她知道明景山不过是将她看成一个玩物而已,甚至觉得她毫无威胁力,才会觉得将人放在身边也没什么不妥。
但是,只要有机会,她就没有拒绝的道理。
这样很好,像他说的那样,他们各取所需。
如今的合浔也不会再去劝她。
因为看到现在的午爰,她才明白,她的执念太重,像是融进了生命里,一开始的原因已经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没办法回头了。
而她能做的,便只有陪着她。
差三刻不到午时,有身穿灰衣,肩上挎着药箱的大夫自明府走了出来,神情有些复杂。
明尧之进了水町院,黑着一张脸,“小姐还是不肯吃东西吗?”
说什么身子不舒服,方才大夫把完脉却是一切正常。只是她自己不愿进食罢了。
“方才奴婢去送午膳,小姐说。要奴婢撤下去。”
明尧之气郁的哼了一声,大步进了房去。
他挥手遣退了房里的下人,掀开珠帘走了进去。
本是一肚子的气,但见到床上的女儿一副憔悴的模样,心即刻就软了下去。
他这个女儿,自幼便极为懂事聪慧,不管什么方面都不需要他去操心,深得他的宠爱。
可也正因为这一点,也就养成了她事事都闷在心里的习惯。
“爹”
明水浣见他进来。低低地唤道,声音略带沙哑。
明尧之在椅上坐定之后,方皱着眉低喝道:“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跟爹说。非要这样折磨自己的身子!”
“女儿想求爹爹一件事情希望爹能应允。”
“究竟是为了何事!”
明水浣垂着眼,答道:“爹爹可否将女儿的画像递交到齐尚宫手中?”
明尧之闻言眼中闪过诧异,有些不可置信地道:“你,你想进宫?”
前几日元盛帝下达圣谕到各地,是要帮太子选妃。将此事交由齐尚宫负责。
东宫太子至今没有子嗣,朝中大臣颇有微词,眼下元盛帝是随时都会驾鹤西去的人,拿这件事情做文章的人也更多了起来。
被烦的紧了,元盛帝便想出了这么个法子来堵悠悠之口。
来自各地的美女肖像经过层层筛选,开始陆续的送入尚宫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