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周云霓面前。厚颜无耻这四个字我实在愧不敢当。”
“你!”周云霓气的气血翻涌,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她打算给北堂雪下马威,让她丢人,结果到最后情形都是完全相反。
见北堂雪转身要进里间。她这才恍然想起自己来时的目的,一把抓住她的衣袖,警告道:“我告诉你,以后我不允许你再接近他!我不管你们之前怎么样,但他现在是我的夫君,是我周云霓。你表姐的夫君,如果你日后做出不知自爱的事情来,休怪我不给你留情面!”
北堂雪闻言眼神一冷。”试问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些话”
话落,将周云霓甩出了三步尚且有余的距离:“堆心、光萼送客!”
“是!”堆心闻言风一般的冲了进来,对周云霓做了个请的手势。
“哼!”周云霓狠狠瞪了她一眼,甩着袖子离去。
北堂雪提步走进内间,边吩咐道:“以后没我的允许。别让这些无聊又无理的人进来。”
堆心光萼互看了一眼,皆是忍着笑。
“是。奴婢们记下了。”
是夜。
几近四更,北堂雪仍不得入眠。
北堂雪伸手摸了摸塌下的小小花,它翻了个身子,咕哝了几声将脑袋埋在肚子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北堂雪轻笑了一声。
闭了会眼还是无法安眠,她干脆坐了起来。
抬头见窗外映照着微弱的月光,北堂雪下了床,并未有点灯,而是循着月光推开了房门。
随着推门的“吱呀”声响起,院中隐约有窸窣的响声。
北堂雪脚步一顿。
“谁?”
院内寂静无声,只有柳叶轻动。
北堂雪警惕的环顾了四周,扫过光萼她们没有关严的房门之后,将目光定在了那颗粗壮的柳树上。
被月光投射下影影绰绰的树影中,有着模糊的人形。
“出来吧。”
良久,自柳树后走出了一个人,手中还抱着信鸽。
北堂雪眼神一凝,“果然是你”
云实缓缓抬起头,口气带着轻颤:“小姐是什么时候察觉的?”
“很久以前就开始怀疑了,我那次受伤神秘人送的赤莲膏,近年来每年神秘的生辰礼,都是经过你的手,你每次都说是不认识的人送来的,但后来我问过管家,根本没人来过。”
“小姐好聪明”
北堂雪摇头,“不,尽管如此我还是不确定,其实刚才我出来之前便听到院中有脚步声了,并没怎么在意,可你却躲了起来。我是因为这一点才有了定论。”
原来如此。
云实嘴角现出一个苍白的笑,“原来是我自作聪明躲起来却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说,你是谁的人,混进北堂府又有何目的?”北堂雪的声音不大,却在这凉极的夜里凭空添了几分冷意。
“奴婢不能说。”
云实口气果断且决绝,尾音刚消失在空气中,她便松手放飞了信鸽,自袖中拿出了一把铮亮的匕首来。
北堂雪惊呼了一声,从地上捡起一枚石子,朝着她握着匕首的手腕掷去。
“哐当!”匕首砸在了冰凉的地上。
“你走吧我不管你是谁派来的,来这里有什么目的,但我绝不允许在我知道的情况下,留下一个不明来历的人威胁到我和我的家人。”
“谢小姐”云实猝然跪下,“奴婢斗胆还有一事相求,恳求小姐应允!”
“你说吧。”
云实叩首道:“光萼对奴婢的事情毫不知情,请小姐不要迁怒于她。”
北堂雪闻言不置可否地道:“关于你自己,你同她做好解释便是。”
“谢小姐!”
次日,云实领了卖身契离府而去。
光萼躲在房里哭了一整日。
“好了别哭了,云实姐姐是回乡成亲,她的年岁也不小了,这是好事,你该替她开心啊”堆心在一侧安慰道。
今早云实姐妹二人忽然收到一封来自凉州的书信,是姐妹二人远房的亲戚所写,信中称是一位姓马的公子同云实有过指腹为婚的事实,如今二人也到了成婚的年纪,催促她赶紧回乡成亲。
光萼擦了擦眼泪,点头道:“我知道是好事可我真的舍不得阿姐。”
堆心拍了拍她的背,“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快别哭了,待会儿该让争香和斗艳看笑话了。”
“嗯。”
争香和斗艳自打周云霓出嫁之后,便被安排到了栖芳院,因许久前的那一顿板子,对北堂雪始终存着敬畏的心理,所以也都很安分。
四处不着光的密室中让人难以分辨黑夜白昼。
一盏孤灯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有身形削弱的女子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道这个姿势维持了多久。
“属下办事不力,辜负了楼主的栽培,请楼主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