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掌柜现有的存酒。王记酒坊想全部买下,若是价格谈好,明日便来取酒。”北堂雪简单明了的道。
孙掌柜有些不可置信道:“北堂小姐,您确定说的是那金茎露?”虽然这北堂小姐是聪慧,但毕竟还太小。说不准是在闹着玩。
“孙掌柜,我说的确实是金茎露。”
“可。北堂小姐。孙某虽然是个酒商,按理说有钱当赚,但北堂小姐,这酒只怕不好卖。”
北堂雪笑了笑,这孙掌柜果然不是个财迷心窍的,如此更好,以后是要长期合作的,北堂雪自然不想对方是一个整日耍弄心机的。
“孙掌柜应对酒市的动静很清楚,不知可听说了前些日子王城里传的沸沸扬扬,北堂丞相寿宴上一种不知名的美酒。”
“自然是听说了,据说千金难寻,有幸喝过此酒的更是赞赏有加。只是不知,这和金茎露有何联系?”
北堂雪望向孙掌柜,眼神中带着几分笑意。
毕竟是生意人,孙志坚也是个精明的,见北堂雪的表情扶着椅子的手不禁用上了些力气,生怕是自己异想天开,白日做梦,声音带些颤抖的道:“北堂小姐的意思,莫不是说这酒。便是金茎露?”
北堂雪冲他轻轻的点了点头,见杯中的茶水已可入口,方抿了一口。
孙掌柜咽了口唾沫,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自己心心念念几十年的事情,竟然成真了,而且比自己期望的更是好了太多,他只想着能卖出去便好,不曾想,那被传的神乎其神的酒,竟就是出自自己之手!
有些忍俊不禁的扯开了嘴角,眼中蒙上一层水雾,不住的道:“我这莫不是在做梦吧。”
北堂雪见状不禁莞尔:“若真想做梦了,我们先把此事商定下来,您再回房睡个够,您看如何?”
孙掌柜被逗笑,闻言便连连点头,拿手背摸了摸眼泪,笑道:“我这活了几十岁的人了,竟还在二位姑娘眼前失态了。”
“孙掌柜这般也是人之常情罢了。”
孙掌柜窘迫的叹一口气,“北堂小姐,可否容孙某一问,不知这酒怎会到了北堂丞相的寿宴上。”孙掌柜并不知北堂家兄妹二人的身份,毕竟,谁会想到,堂堂北堂家少爷小姐会去做什么生意。
“我哥哥识得北堂丞相府里的管家,那管家尝过也觉得是不可多得的美酒,孙掌柜应也知晓,这有钱人家嘛,都爱图个新鲜。”
孙掌柜毫不怀疑的道:“如此,真不知该如何感谢北堂公子与北堂小姐了,若不是二位,只怕金茎露迟早也得。”
“孙掌柜此话差矣,是金子总会发光的,这酒之所以能受人喜爱,自是它本身有价值才是。”
孙掌柜望着一脸坦诚的北堂雪,不禁钦佩了几分,口气中也不由得带上了几分豪爽:“北堂小姐方才说的购酒之事孙某应下了,至于价格,北堂小姐来定便是!”
北堂雪又是一笑,两颊显出浅浅的梨涡:“既是如此,我便不推辞了。每坛酒按照二两银子给孙掌柜,今日便付下一半,明日王记来取酒,再把另一半付清,孙掌柜您看可好?”
“北堂小姐。这万万不可,一坛上好的桃花酒不过半两银子,这金茎露实是。”
北堂雪打断道:“孙掌柜,您日后莫要怪我给的价格太低便成,这金茎露绝对值这个价。”
这二两银子在酒市中已堪称高价,并不是北堂雪多么好心。她只是觉得,实是不想辱没了这金茎露。
况且,王记接下的订单中。更是以二十两一坛的价格来预订的,这二十两在寻常百姓家便是一年的开支,还绰绰有余,这其中的利益,已不是翻倍了。虽然可能只是最初物稀为贵才捧上了这个价格,日后定是会降上一降的,但金子就是金子,再怎么降也不是铜钱能比的。
孙掌柜理了理过于激动的心绪:“北堂小姐,您若是有其他要求,尽管开口。”也的确没被这天上掉下的馅饼给砸昏了头。深知北堂雪给了这个价,定是有后话的。
“孙掌柜果然是聪明人,我想与孙记立个契据。孙记每年所产的金茎露都归王记悉数订下,酒的原方,还是归孙掌柜所以,只是,孙掌柜需承诺除王记外。不得再想其他酒商或个人出售金茎露,王记作为唯一的售酒处。”
孙掌柜只稍稍犹豫了一瞬。便点了头,毕竟人还是不能太过贪心,既然人家已经承诺每年不管产了多少酒都会收下,自己也无后顾之忧。
何况,若不是北堂家兄妹二人,别说二两银子,就是三文钱只怕都没人愿意买,且如今给的价格也是没话说,提出独家售酒的权利也在情理之中。
“北堂小姐的要求,孙某在这里应下了,我现在便去开字据。”说完便要起身。
北堂雪摆摆手道:“孙掌柜且慢,我为了省得麻烦孙掌柜,这契据已经准备好了,孙掌柜检查检查,若是没什么纰漏,我们按了手印儿便可。堆心,把契据给孙掌柜看一看。”
孙掌柜呆了呆,这才发现北堂雪的网早都布得好好的了,而且确定自己会往里面跳,没想到自己竟还被一个小丫头给牵着鼻子走了,但又不得不承认,自己这网跳的很是甘心。
“呵呵,还是北堂小姐想的周到。”边说边自堆心手中接过那北堂雪亲笔写下的契据。
孙掌柜仔细的开始端详了起来,是觉得这内容不似普通契据。
条条分明,字字精准,让双方都免去了很多后顾之忧,不过,这怎有两份相同的契据。
“北堂小姐,莫不是多立了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