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敏却不听,不安的度来度去,内心似乎非常矛盾,“你胡说!是她害的我不能嫁给北堂将军的!我什么也不听。我要史红药去死!”
北堂雪望着又靠近的姚敏,和她疯狂的神情和话语,心下暗惊,姚敏这种症状分明就是现代典型的狂躁焦虑症,又称惊恐发作,会突如其来的莫名恐慌和忧郁不安。
姚敏不给北堂雪再开口的机会,欺身来到她跟前推搡着北堂雪。低吼道:“放开,让她去死!”
“啊!”北堂雪手下一松,史红药的下半身浸入了冰水中。全身寒极,惊恐的尖叫着。
“来人啊,救命!”
虽此处没什么可能会有人来,但她的喊声显然更是刺激到了姚敏脆弱敏感的神经,竟是抬起了手中的匕首。不管不顾的刺向北堂雪。
北堂雪更觉惊异:姚敏竟然还懂武功!虽然远远谈不上上乘,只是刚刚入门。却不难发现是经过高人指点的。
若是单单一个姚敏,自然还不是她的对手,可她握住鞭子的右手一刻也不能松下,史红药惨烈的呼救声同时也扰乱了她的心绪,毕竟从未经历过实战,一来二去使得她倍感慌乱,记忆中的招式忘得**不离十。
“够了,给我住口!”北堂雪忍不住呵斥道,身子往后一顷险险避开了被划花脸的一招,右脚趁机踢向了姚敏的小腹。
史红药被北堂雪唬住,噤了声,眸子里只剩下惊慌。
只这一瞬间,北堂雪便稳住了心神,再待姚敏抬手之时,眼疾手快的劈向姚敏的手腕,正是脉门的方位,姚敏只觉虎口被震得发疼,手中匕首飞落到了湖中。
北堂雪不给她反应的机会,一掌击到她的胸口处,失去了匕首的依仗,姚敏已经彻底慌了心神,捂着发疼的胸口,嘴角溢出一丝猩红。
北堂雪趁着她无力还手的间隙,双手抓住鞭身,咬着牙将史红药往上拉,史红药见下半身已脱离的冰水,松口气道:“谢谢你。”
北堂雪皱着眉,“我也无意救你,只是不想你死在我家而已。抓紧了。”
她与史红药素无交情,说的倒也是有七八分真实,剩下的三两分便是实在没办法见一个算不得大恶之人被害死在自己面前。
姚敏惊见石几上的一个五蝶捧寿手炉,忽地奔了过去。
“嘭!”
北堂雪身形一抖,只觉后脑一阵巨大的痛意袭来,眼前一黑,耳鸣嘶叫着,浑身一软晃了几晃之后便趴在了石栏上。
史红药抓了空,落入湖水中扑腾着。
“救命啊!唔,救,救命!”
姚敏手中的青铜炉掉落在地,犹豫了一瞬,神情狰狞的道:“谁让你多事了!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
说话间已将半挂在石栏上的北堂雪一把推入了湖中!
白泠泠带着丫鬟一同走在小径上,抬眼问道:“你果真记得是我落在了凯旋亭?”
“奴婢最后一次见小女且抱着手炉便是在那里了,想是同北堂小女且说话时,不注意放到了石几上吧。”
白泠泠点了头,只见前方一个急慌慌的身影,避闪不及被她撞了上去。
姚敏惊惶的抬起头,这幅狰狞的神情倒叫主仆二人骇了一大跳。
“姚小女且?你怎么了?”
姚敏大力的推开白泠泠,脚步踉跄的跑出了花园。
白泠泠被丫鬟扶住,暗骂了声无礼,这才又提步去了凯旋亭。
再说昏迷的北堂雪,被冰水这么一泡,有那么一瞬间是恢复了意识的,但身上的狐裘浸水之后沉的很,挣扎了几下不得,加上头部的痛意越来越深,人又沉沉闭了眼去。
意识消失前在想:上次被安子推下了水丧命,这次总该不会又被有着酷似安子的一双眼睛的姚敏给推下水而死去吧?
“小女且,有人在喊救命!”白泠泠的贴身小婢女花茶扯了扯她的衣袖小声的道。
“救命。”史红药的声音越来越弱。
白泠泠支起耳朵,“走,去看看!”
香茶咽了口唾沫,跟在白泠泠的身后,心道这大半夜的,该不会是怨鬼索命吧?
“把灯给我。”白泠泠望见手中的一朵水花,虽也是怕,但还是想一看究竟。
香茶将手中的灯递给白泠泠,望见了时不时伸出的一双手,结结巴巴的道:“小,小女且,咱们还是回府吧不然。”
“救命!”史红药觉察到有人,攒了些力气呼喊道。
“是人!赶紧喊人过来救人!”白泠泠将灯塞给香茶,慌忙的道。
香茶惊过神来,忙不迭的点着头,“哦哦!奴婢这就去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