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我还是头一回见除了小凉之外,还能把马骑成这样的女子。”洐王的口气,似欣赏似惊叹。
“我骑白马逐西风。不知这二位是哪家府中的千金,我竟不曾听闻过。”明景山饶有兴致的问道。
“这坐在前头的不正是我和水浣方才见过的北堂将军的妹妹吗,她身后御马的女子据称是丞相府的来客,非我卫国人。”
明景山似是讶异:“哦?北堂家那个命大的药罐子?她几时竟会骑马了?”
明水浣无奈的望向他摇了摇头,“哥,什么药罐子,你说话怎还这般没个轻重。”
洐王笑了笑:“方才听她说是头回来马场,应不曾骑过马才是。”
明景山并不理会明水浣的数落,大许也是习惯了,双手抱臂笑道:“这倒不似我印象中的那般没用了。该不是去了阎王那走了一圈,脑子给吓没了?”
明水浣的目光始终不曾离开那抹白色的身影,剪水双眸中似有情绪波动,奈何这双眼睛委实太美,让人无法辨出其中究竟是何种情绪。
三人又各自骑着马在马场中晃悠了几圈后,眼见天色将暗,北堂雪才与华颜道了别。
坐在马车里的北堂雪,显得比向珍珠还要兴奋。
堆心和垂丝却是郁闷了,心道小女且不是被向小女且缠着去马场的吗,怎么这会儿倒像是向小女且陪小女且玩去了?
“珍珠,若是我要到你这么熟练的境界,最快需得多久?”北堂雪一脸兴奋的拽着珍珠的衣袖。
珍珠两只食指交叉在北堂雪眼前晃了晃:“起码十年!”
北堂雪讶异了一番,遂又没皮脸的道:“你说的那定是寻常人吧,若是像我这种极有天赋的呢?”
向珍珠呵呵笑了几声摇着头:“我说的正是像你这种极有天赋的,换做寻常人的话一般五年的时间就差不多了。”
“为何有天赋的却要比寻常人久上一半的时间?”
“你见过哪个寻常人连上马都不敢上的,且最后还是被别人扶上去的。你会不会觉得你委实太有天赋了些?”
北堂雪呆了一呆:“我觉着这代表不了什么,左右我是第一次,仔细些也是应该。而我后来不也是骑得很稳吗?”
黑珍珠冷笑了一声,“呵呵,你的马还不及我走的快,究竟如何才能不稳呢?”
“这些不打紧的咱们就不提了,后来你载我的时候,我都不觉得怕。你说,这是不是多多少少能说明我在骑马这方面确实是有些天赋的?”
向珍珠拨开马车的帘子,望向外面的青山漫不经心的道:“若是没心肺算得上是天赋的一种。”
待到一行人回到府里的时候,已是过了用晚膳的时辰,大许是一直不见人回来,王管家正守在府门前张望着。
远远见马车驶来,王管家这才露了笑意。
北堂雪刚下了马车,他便迎了上去:“小女且回来了。”
北堂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打心眼儿里一直没把王管家一家三口当作下人瞧过,同家人无甚区别,眼下见王管家在府门前等着自己回来,便主动的解释道:“我们上完香去了郊外,便回的晚了些。”
王管家和蔼的点着头,“小女且该是饿了吧,老爷少爷都在饭厅等着小女且开饭呢。”
北堂雪点了点头,并没错过王管家转身低头的时候,眼中一闪而过的忧虑。
当北堂雪和向珍珠到了饭厅的时候,却发现多了一位男子黑衣男子。
这人同向珍珠一样有着小麦色的肤色,浓眉大眼,乌黑的头发全部盘起在头顶,用一根白玉簪穿过,比卫国人要高上一些的鼻梁,更显英气。
北堂雪心道难道是向珍珠的哥哥,可怎的没听她提起过?
隐隐记得好像听北堂天漠说过,向师海还有一子,可才十来岁的年纪,与眼前这位明显是不相符的。
那黑衣男子一见北堂雪和向珍珠走了进来,准确来说,应该是一见向珍珠进来,抢在所有人前头惊喜的开口道:“珍珠!”
这厢热情四射,然向珍珠的反应似乎有些不符合常理了。
只见她像是见了鬼一样的瞪着眼睛,“你。原来那劳什子使者果真是你!”
男子毫不介意黑珍珠的态度温柔,竟有些羞涩的道:“就是我嘛,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所以才特意跟大汗请命,今年由我来出使卫国!人家都在这等你一天了,你怎现在才回来啊!”
北堂雪颤了一下,此种长相,怎会生了这般软的一副性子,这不科学。
向珍珠闻言白了他一眼,随北堂雪一同走到桌前,嘴里嘀咕着:“惊喜个鬼啊。惊喜”
向师海见她这般,训斥道:“珍珠,怎么说话的?”
西廷玉却不介意:“向叔,珍珠这不是看着我太高兴了,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吗,我俩自小一同长大,她的脾气我还不比您清楚呀”
一个呀字的尾音拉的老长,纵使是向师海,也不禁觉得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
向珍珠丝毫没有对西廷玉替自己说好话的感激,没好气的道:“你既是来办公,不在驿馆呆着,跑来这里做什么?”